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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多了一個人

民以食為天,這能忍?

王旭還偏就忍了:“父母告訴我,食慾代表貪慾,而不停地吃就代表欲壑難平,這不是件好事。”

雲天迫不及待地把水給嚥了:“放屁,這隻能代表你不是他們親生的。”

王旭忍俊不禁。

“別光顧著笑,睡不著,來嘮嘮嗑。”,他毫無照顧絕症病人的自覺,坐著紅眼航班還不讓人睡覺,“你老家哪的?家裡幾口人?”

“上京人,父母俱在,姐姐結婚了。”

王旭坐直身體:“來,報上生辰八字,紫微斗數,六爻八卦我都略懂,現在給你算上一卦。”

雲天瞟他一眼:“97年,農曆2月13,下午一點生的,算吧。”

原來是2B…不知道為什麼,這種早就過時的老梗安在他身上還是很好笑,可能因為這小子真的二吧。

前排坐著一個神經病,全程頭戴耳機旁若無人地哼歌,歌聲隱隱約約傳到他的耳朵裡,記憶被喚起,雲天印象中的藝術家,更像浪子,帶著一把破吉他走天涯,開口閉口都是“美麗的姑娘”。

飛機落地時西京正在下雨,景色淹潤寥廓,肅穆的古城牆也變得溫柔起來,雲天大搖大擺出了機場,吃掉王旭的小麵包還不算數,又買了一桶泡麵,接完熱水,捧著發燙的包裝,一路晃晃悠悠物色下一步的交通工具。

他繞過正規的長途汽車站,對那些簇新的大巴看也不看,此時,兩人已經在機場外圍走了好長的一段路,航站樓和偶爾起降的飛機都消失在視野中,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飄搖風雨,王旭本來就精神不振,又受了寒,嘴唇轉成嚇人的灰白色,跟在雲天身後,彷彿一隻死不瞑目的背後靈。

“你到底要去哪兒?”,他走得累了,出言問道。

雲天吸溜了一大口麵條:“剛才那些車太正規了我看不上,過來,我帶你開開眼界去。”

汽車站背面有一大片荒地,這片地顯然已經不在汽車站的管轄範圍內,腳下道路崎嶇不平,垃圾堆成山也無人清理,被水一淋散發出難聞的餿味。

“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幹什麼?”,背後靈的怨氣快要凝成實體。

而云天還在津津有味吃他那碗見鬼的泡麵:“還能幹什麼,坐車唄。”

經他提醒王旭才發覺,確實有幾輛麵包車緊挨垃圾山停著,每一輛都是灰濛濛的,車身上還有各種劃痕和汙漬,擋風玻璃也無一例外,佈滿了用手指劃拉出來的汙言穢語。

客人一到,麵包車的車窗應聲滑下,一個滿面笑容的青年人從裡面鑽出來:“兩位大哥,去哪裡啊?”

雲天喝完麵湯,扭頭就問:“我們要去哪兒來著?”

王旭按捺著買機票回吳城的衝動,說:“星陽蓮花寺監獄。”

雲天把包裝順手一扔,抬腳踩扁:“去星陽!”

“星陽?”,青年人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有點遠啊,又是雨夾雪,高速不好走。”

照理說現在應是拉客的最好時機,可是除了這個招呼自己的青年人以外,其他麵包車的車主都沒有吭聲,雲天只當這人在當地不太好惹,也沒多想:“開不來高速跑什麼長途,我給你加五百塊錢。”

“謝謝老闆。”,青年人說。

雲天先把王旭塞了進去,然後自己也進到車廂裡。

這是一輛普通的麵包車,除了駕駛和副駕駛以外,後面三排座位分別是2,2,4的排列方式,雲天和王旭都坐在最後一排,在有選擇的前提下,他們心照不宣地選了相距最遠的兩個座位,一左一右,把前排的司機夾在中間。

司機搞不清這兩個人的關係,也沒細想,發動汽車開出了荒地。

王旭忙了整整一天,困得幾乎神志不清,雲天看著這顆腦袋不斷往下點啊點的,也沒說什麼,由他去了,轉而和司機寒暄起來。

“師傅,怎麼稱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