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月沒有接話,只是將手從蕭天的手掌中抽出,讓自己的情緒平靜了些,然後將注意力重新轉到了膝上型電腦上。
蕭天見她如此,也沒再打擾她,把裝著兩樣水果的盒子,就放在她隨手可取之處,然後就坐在一旁,拉開電腦包拉鍊,取出膝上型電腦,也忙起他自己的事來。
忙碌讓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得飛快,打了幾個電話、發了幾封郵件,又看完幾份報告後,蕭天一抬眼,就看到頭頂上瓶子裡的藥水就快沒有了。
他連忙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進來的護士又是下午第一次來的那個年輕小護士。
想起採月不久前挨針的樣子,蕭天忍不住說了一句,“扎針不行,拔針不會也不行吧?”
其實,他從來就不是一個刻薄的人,只是,上午醫生為採月處理腳底傷口的情景,著實讓他受了點刺激,他現在一想起,就覺得心疼肉也疼。所以,他現在簡直捨不得讓採月多受哪怕一點點的痛。
被蕭天這麼一說,小護士的臉上明顯是委屈的神情。
若是正常情況,採月一定會安撫小護士幾句,給她信心。但想起小護士不久前掃向蕭天的害羞目光和臉上的那一抹嬌羞,她心裡就是不大痛快。
而蕭天一反常態地對著一個小護士來這麼一句,在蕭天而言是他心疼採月,但在採月,她卻認為蕭天是在調侃小護士,是那種男人微微帶著不正經想法的調侃。因為眼前這小護士的確長得水靈,白色的護士服,將那婀娜的身段包裹得恰得好處,彷彿現實版的制服誘惑,正在上演中。
“我專業技能考核可是第一名,你別瞧不起人!”小護士被蕭天如此地奚落,不服氣地解釋了一句。
“對,連扎個針都扎不好的第一名,那要是最後一名,病人的手不得被你們紮成蜂窩了?”蕭天這傢伙要刻薄起來,一般人根本就擋不住。
“那只是意外!”小護士繼續自我辯護。
“再不拔針我出了事,你們倆誰負責?”採月的火又有些上上來了,低嚷了一嗓子。
兩個人當著她的面打情罵俏地,把她這個傷患扔在一邊,眼看瓶子裡的水就那麼最後幾滴了。
小護士這才立刻地朝採月轉過來身,不知道是不是賭氣,拔針時手勁沒穩住,針頭猛地往下按了一下才拔出。採月根本沒想到會這樣,意外來到的痛,讓她輕呼了一聲。
蕭天“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朝小護士陰沉著臉,聲音不大不小地吼道:“你故意的是不是?你這個實習生,帶你的護士是誰?”
“我不是實習生!”小護士說著還朝蕭天走近了一步,然後胸一挺,“不信你自己看!”
蕭天只想著一次性把這小護士弄走,不讓她負責這個病房了,不然採月明天吊水又得被她虐待。所以,他還真的微微彎下腰,要去看那小護士胸口掛著的工作牌。
採月的火越發大了。
“要看上外面看去。”很生冷的一句。
蕭天聽到這麼一句,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事情不對,朝採月看了一眼。
他寶貝的臉,此刻很黑很沉,浸透著一股濃濃的酸意。
腦子飛快地轉了一下,蕭天明白情況了。立刻地,他的心像也吃了哈蜜瓜一般,甜津津的。
“我就只愛看你!別人的,要我看,我都不惜得看。”說著,他那雙賊眼真的就毫不顧忌地往採月某個部位看去。
採月的嘴角不著痕跡地撇了撇,等立刻感覺到那傢伙的目光,她微微有些不自然地抖了一下肩。
“你還站在這幹嘛?”見小護士還沒走,蕭天一扭頭,直接趕人。
小護士滿臉委屈,繃了繃嘴角,明顯帶著氣地一扭腰,走了。
小護士一走,蕭天的臉上立刻湧上來興奮的笑意,“吃醋了?”
採月現在對蕭天這種彷彿是天生的自我感覺良好,很是反感,“你什麼時候才可以不這麼地自我感覺良好?”
蕭天一臉的不謙虛,“沒辦法,魅力太強,想不自我感覺良好,都不行。”
採月一看蕭天那樣,就只想好好地打擊一下這個自信爆棚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