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江一條寬不知幾許,長不知多遠的大江,江傍有一茅廬,茅廬前有一小几,小几上擺著著酒壺和一二個酒杯。
小几旁有一寬大的座椅,座椅上斜躺著一個慵懶的年輕人,這個慵懶的年輕人有些奇怪。
他既象是漁夫,也不是漁夫,他象是漁夫是因為在他的面前有著一根非常顯眼的釣杆。
說他不是漁夫,是因為在他面前的這杆釣杆他從來沒從水中提起來過,同時他也沒釣上來過一條魚。
慵懶的年輕人就這麼斜躺在寬大的座椅上,一動也不動,他哪個姿勢好象千百萬年來就如此一般,形同雕像。
有好事的修事經過,曾提起他的釣杆觀察過,釣鉤是直的,且沒有釣餌。
在修真界,怪異之事最容易引起修士的好奇之心。
於是有眾多的修士前來觀看,來了又去,冥江旁的小茅廬熱鬧了起來,不久又清冷了下來。
看熱鬧的修士看完就走,一拔拔的人來,又一拔拔的離去,帶走的是熱鬧,留下的冷清。
久而久之,很多修士都知道了冥江前有這麼一個奇怪的青年,修士們也在談論著這個青年。
隨著時間的流逝,來冥江前看熱鬧的修士們少了起來,漸漸的變得十天半月沒一個人來。
不管有沒有人來,這個青年依舊一概如往,彷彿看透了塵世的喧囂,獨自守候著這一份屬於自己的清冷。
冥界千百年來不會下一場雪,這一年難得的下起了一場大雪,飄飄揚揚的大雪下了三天三夜。
冥界被籠罩在陰冷的潔白世界中,冥江旁邊的小茅廬前,斜躺在座椅上的青年並未進入茅廬中躲避哪紛紛揚揚,鋪天蓋地的大雪。
他依然斜躺在座椅上,如雕似塑,不曾移動一下,在漫天的風雪之中,他化為了一座冰雕被大雪掩埋。
三天後風停雪止,在一陳不變的陰冷的冥月之下,一道流光從遠空中飛來,流光在小茅廬上空停下。
一道身影從流光中走了出來,仔細一看這道身影正是和楊易卜有過沖突的尹不悔。
“應該就是這裡了吧,聽哪個修士描述,在這兒的人應該就是百多年前被二師兄追殺,逃走失蹤了的楊易卜”。
從天空中落下來,尹不悔走向了小茅廬,一百多年過去了,尹不悔的道行精進了許多。
但他依然沒有突破到元嬰期,仍然俳徊在假嬰境巔峰。
這一次,在一座酒樓中,尹不悔聽到了冥江邊奇怪青年的怪事,在他的仔細詢間之下,他越聽越覺得這個奇怪的青年很象是早已失蹤的楊易卜。
本來他是想把這件事告訴二師兄尹不去的,可他又覺得事情沒有經過證實,如果貿然稟告二師兄,不是楊易卜的話,他怕被二師兄責怪。
因此,尹不悔決定一個人前來看看,如果這個奇怪的青年是楊易卜的話,在稟告二師兄也不遲。
尹不悔不是沒有想過,一旦和楊易卜見面,自己能不能逃走,畢竟當年自己可是被楊易卜一擊擊傷,差點命喪黃泉。
可是,仔細分析下來,尹不悔認為,自己這一百多年來修為精進了不少,應該不至於向當年一樣接不住楊易卜一擊。
尹不悔也不是沒想過,楊易卜這些年來修為會否提升,左右想了一遍,他覺得楊易卜修為提升的機會不大。
因為據當年二師兄尹不去所講,當時楊易卜是被他一招擊成重傷,然後利用特殊手段逃出昇天的。
在尹不悔想來,一個金丹期的修士被元嬰期的高手打成重傷,怎麼說療傷也得七八十年百十年吧。
這也是尹不悔敢單獨一個人來找楊易卜的最大原因之一。
“吱呀”尹不悔伸手推開了小茅廬的門,小心翼翼地邁步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