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的一番對話,讓裴若雅對裡面的那個人越來越好奇了,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呢?
既然不能進去,那就在外面等著吧,他總歸是要出來的吧。
於是……她一邊在外面等著一邊聽那些大叔大嬸聊天,聽他們三言兩語的說著大好人的事蹟。
站在養老院外,高高瘦瘦的身材加上美麗的臉蛋,她站在人群中格外顯眼,時不時的有人過來跟她搭話,雖然她沒怎麼回應他們,卻沒了以前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所致,她覺得今天的太陽格外溫暖照人,她注意到養老院周圍有不少長椅,她走過去一個人佔了一個位置躺了下去,午後的陽光灑在身上暖暖的好舒服。
躺在長椅上,一邊注意門口的動靜一邊聽著他們說說笑笑的,她覺得此時此刻有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和靜逸。
遠離了城市的喧囂和枯燥的生活模式,遠離了那些爾虞我詐的世界,迴歸自然的寧靜,就連心境也跟著改變了。
也許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環境改變心境吧!
城市中的她只不過是披了一層保護自己的外殼,而這外殼上長滿了刺,就像刺蝟一樣,見誰就扎,慢慢的就連自己也分不清好壞了。
回到家,爸媽不怕痛的一點點的幫她把那層帶刺的外殼剝掉,雖然彼此都痛,可是痛過之後就是全新的她,對自己對爸媽都是痛過之後剩下的只有幸福。
但願自己迴歸城市的那一天,不會再次披上偽裝的外殼。
就在她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時候,瞌睡蟲爬了上來,裴若雅躺在長椅上睡著了。
每次來這裡都會被圍得水洩不通,幸好他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好不容易探完養老院的老人家們,等人群散了,他才走出來。
走出養老院的大門,忽然感覺有種神秘的力量指使他停住了腳步,微側的轉過身子,眼睛朝前面一看,遠遠的就看見有一個人躺在長椅上,似乎是睡著了。
他慢慢的朝那個方向走過去,送他出門的鎮長跟著他走過去,走到長椅前,看到一個漂亮的女孩子正在上面安靜的睡著了。
他皺了皺眉,抬頭看了看天,雖然今天陽光很大,卻還是在大冬天啊,她就這樣睡著了也不怕好難嗎?
觀察入微的鎮長小聲的問道:“您認識她?”就連他這個鎮長好像也沒在這裡見到過有這麼漂亮的一位姑娘,是誰家的?
他沒回答鎮長的話,而是轉過身,小聲的說:“鎮長,您有事就先走吧,等下我打電話給助理來接我就好。”
鎮長遲疑了一下,點頭離開。
他轉回身,看著她靜靜的躺在長椅上睡著的樣子,好像嬰兒般恬靜,睡著時還帶著些許滿足的笑容,這個時候的她似乎跟往常有些不一樣了。
見她皺眉抱著雙臂,應該是感覺到涼意了,他脫下外套蓋在了她身上,就這樣看著她,靜靜的陪著她。
“叮鈴鈴……”
沒多久,一聲刺耳的電話鈴聲擾亂了現有的安靜。
裴若雅連眼睛都沒睜開,直接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是媽媽呀,好的,我馬上就回來。”
結束通話電話,她睜開了朦朧的雙眼,對上一雙深情的眼睛,對於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人,她沒有被嚇到,而是習慣性的皺了皺眉,不禁脫口而出:“你怎麼會在這裡?難道你又跟蹤我?”
袁野有些受傷的收回眼神,沒回答她的問題。
也許是習慣了這樣的態度對他,裴若雅一時無法在他面前軟下來,見他垂眸不語,她這才發現自己有些過分了,坐了起來想要解釋,蓋在身上的外套掉在了地上。
她撿起來,正想問是誰這麼好心給自己蓋上,抬頭看見他只穿了見襯衣和毛線背心,凍得在那發瑟瑟抖。
這才注意到天色已晚,難怪媽媽打電話來叫自己回去吃飯,原來暖和的太陽早已下山,這裡四年環山,平時微風徐徐就會感覺到涼意,何況是在大過年的。
“傻瓜!”裴若雅沒好氣的把外套丟在他身上,“怎麼不叫醒我呢,要是你感冒了怎麼辦?”
袁野有些委屈的說:“見你在睡的好香,不想吵醒你。”說話間,外套已經重新穿回了身上。
“沒見過你這麼傻的人。”
他愣了愣,臉微微爬上一些紅潤,近距離的看著她替自己扣好釦子,似乎這還是第一次這樣親密接觸。
“你怎麼躺在這裡睡著了?”
“哎呀……”裴若雅拍了拍頭,“睡過頭了,沒看到他。”怎麼小眯一會兒,就睡到天黑了呢,真可惜,沒看到傳說中的大好人。
她往養老院方向一看,人潮擁擠的熱鬧場面早已散去,想必那人也走了。
“他?沒看到哪個他?”袁野不解的問道。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反正已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