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一艘小小的捕撈船上,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工作,而且“等級”分明,新人剛上船要從夥長做起。夥長,就是負責燒飯做菜的,當然了也不止負責燒飯做菜,拉網捕魚掃地洗魚這些活兒也要做。
夥長往上是水手,之後是二副,再往上就是船上的最高階別,船長、船老大了。
在海洋捕撈魚是根據魚群的遊動而流動作業的,所以非常需要經驗豐富的船老大給大夥兒指明方向。
蔣珍珍和船老大聊完,就離開了船的駕駛艙,然而剛出來,就被蔣富貴給叫住了。
蔣富貴拉著一張臉,一看就沒憋什麼好話,蔣珍珍白了他一眼後,一句話都沒說,就要從他身邊繞過去。
蔣富貴一把抓住蔣珍珍,厲聲厲色:“你給我站住!”
蔣珍珍垂眸瞥了下蔣富貴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忽然想,她要是抓住他的手腕一把將他甩到海里去,會不會很有意思?
當然了,她也就是想想,要是把這個人甩下去,還得停船救人,太耽誤事兒了。
“放開。”蔣珍珍冷冷地說。其實蔣珍珍是想直接甩開他就走的,但剛才兩個人爭執的動靜已經吸引了周圍的人看過來。蔣富貴畢竟是自己的長輩,如果貿然頂撞他,會顯得自己沒有禮貌。所以蔣珍珍便忍了下來。
蔣富貴一把將蔣珍珍拽到甲板邊緣,靠近欄杆的位置,黑著臉問她:“你和陳向軍怎麼回事?真的分了?”
蔣珍珍翻了個白眼:“對,分了。”
蔣富貴皺眉,說:“你蠢不蠢?陳向軍馬上就要畢業分配工作了,你這個時候和他分手?我知道你要說他背叛了你,又在學校找了個,但你難道不能讓他甩了那個女的,重新跟你好嗎?沒了陳向軍,你還能去哪裡找這麼好的物件?”
蔣珍珍看向蔣富貴,她這個爺爺可真有意思,沒養過她,倒是挺會擺爺爺的譜,竟然過來教育起她來了。
蔣珍珍撇撇嘴,說:“我找不找得到那就用不著您操心了,您還是多操心下怎麼給蔣慶賀找物件吧。”
“你!”蔣富貴氣得瞪眼,他是有心和蔣珍珍恢復關係,才過來和她說這些的,沒想到這丫頭片子居然這麼不懂事不識趣。
“你別忘了,陳向軍手裡拿的可是你爸用命換來的工農兵大學名額,就這麼白白送給他了!?”蔣富貴想起這個名額就懊惱,當初要是知道蔣興華把名額給了蔣珍珍,蔣珍珍又把名額給了個外人,那他還不如直接讓蔣興華把名額給蔣慶賀呢!
蔣珍珍說:“怎麼是白白送人呢,我不是要了陳家的房子嗎?”
蔣富貴忍不住了,氣道:“那破房子才值多少錢?哪裡比得上城裡人身份城裡的工作珍貴?你就算要賠償,也該要他城裡的那份工作。”
“我要工作幹什麼?我要留在島上。”
“你不要工作,可以把工作給你小叔啊!”
蔣珍珍似笑非笑地睇了蔣富貴一眼,這才是他今天過來找自己的真正目的吧?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有人驚呼一聲:“快看快看!是虎鯨!”
蔣珍珍眼睛一亮,下一秒便扔下蔣富貴跑到剛才呼喊的那人身邊,扶著船上的欄杆往外瞧,一隻長約八米、黑白相間,背鰭特別支稜的虎鯨忽然躍出海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