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培、蔣珍珍帶著周海花在東市看完病以後,又在東市吃了個午飯,差不多下午兩點鐘,三個人一起返回了月亮島。
在和顧培分別時,蔣珍珍塞給顧培十塊錢,作為掛號費以及醫藥費。
顧培又想拒絕,但蔣珍珍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塞完錢以後,直接拉著周海花轉頭走了,兩個人腳步飛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
之後,蔣珍珍又恢復了上船出海、休息、下海撈魚、新港銷貨、再次上船出海的規律生活。
這天蔣珍珍出海回來,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呢,忽然一個人叫住了她。
“珍珍啊,趕緊去大隊部,有你的信!”
蔣珍珍一愣,她的信怎麼會在大隊部呢,而且,她陸上的親戚只有外婆一家,可外婆一家從來沒給自己寫過信。
難道是高芸?
上次見高芸還是她去東市給李林送貨那次,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高芸確實有可能給自己寫信。
蔣珍珍心裡有了數,她加快了腳步,轉身向著大隊部走去。
大隊部裡只有大隊書記蔣福運在,蔣珍珍到的時候,蔣福運正一邊端著搪瓷缸子喝茶一邊看報紙。
雖然辦公室的門沒有關,蔣珍珍還是敲了敲門,然後走進來說:“福運叔,我聽說,有我的信?”
蔣福運聽到蔣珍珍的聲音,立刻把報紙和搪瓷缸子都放下了,還放下了自己的老花鏡,滿臉笑容地站起來說:“對對對,有你的信。”
說著,就從桌子上拿出一封信,遞給了走過來的蔣珍珍。
信已經被拆開了,蔣珍珍先是一擰眉,是誰把自己的信拆了?難道不知道這是個人隱私嗎?然而當她接過信,掃了一樣信封上的字,眉心便鬆開了。原來這信封上面並沒有寫她蔣珍珍的名字,而是寫的月亮島蔣家村大隊部收。
不過這就奇怪了,高芸又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怎麼也不可能把信寫給大隊部啊。可如果不是高芸的話,還能是誰?
就在蔣珍珍正準備把信拿出來給自己解惑時,蔣福運先開口了,他說:“這是省城的劉記者寫來的採訪稿,稿子還沒有見報,他把稿子寄過來想著先讓你看看,這樣寫合不合適,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如果有不妥當的地方,讓你寫信給他指出來,他再修改一下。”
蔣珍珍很驚喜,沒想到這個劉湛記者辦事這麼細心,還能讓她提前看一下稿子。
她伸手把信從信封裡面掏出來,展開摺疊好的信紙,信紙上面的字遒勁有力朴茂工穩,可以說是蔣珍珍見過的最好看的字了。
她忍不住誇讚出聲:“這字太好看了!”
蔣福運笑著附和:“是的,不僅字寫得好,文章也寫得好呢,難怪這個劉記者能靠筆桿子吃飯!”
蔣珍珍聽了這話,立馬認真閱讀起來。她站著讀不舒服,就找了個椅子坐下,將信鋪在桌面上,神色認真地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去。
文章是從在劉湛這個筆者的角度上來寫的,寫了蔣珍珍三次見義勇為的事蹟,也寫了蔣珍珍和虎鯨“鯨鯨”之間是如何像朋友一般相處的。而且他將蔣珍珍之前的囑託放在了心上,在文章中仔細介紹了虎鯨這種生物,比蔣珍珍口述的還要詳細,想來是仔細查閱過資料的,最後他呼籲人們保護聰明的虎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