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齊齊一愣,春歸還沒反應過來,郭如意連忙將人拉過來:“怎的?越姐姐是來找我談開鋪子的不成?”
春歸反倒疑惑了:“郭小姐怎的知道我是來.......”
郭如意揮了揮手:“還不是祁佑,那日來我這兒談畫冊的生意,又說起你也將到鎮上開鋪子,倒是要我多多照拂你一番。”
這話說得春歸更莫名其妙了。
“.......什麼畫冊?他什麼時候來找的你?”
這下輪到郭如意愣了:“.......三日前,怎麼你不知道他跟知行還有個同窗一道做了畫冊,將啟蒙讀物重新編纂成冊了?”
三日前.......那不就是縣學頭一日放假嗎?那日祁佑也沒離開過她的視線......不對,倒是中間去幫她給布莊的活計送了兩碗雙皮奶,難不成就趁著這時候去的?
還有那畫冊,知行周晗一道做的?這三人上了一月的縣學,竟連生意都做起來了?
將啟蒙讀物編纂成畫冊........這不就是現代的幼兒讀物嗎?春歸腦子轉得飛快,這種啟蒙畫冊屬於開拓市場的東西,等於牢牢掌握了一手商機,看這情況時搭上了郭如意這條線,更有那背後有人的周晗在,穩賺不敢說,總也不會毫無收益。
祁佑跟知行竟然揹著她尋了一條商機.......
難怪昨晚上院子前同祁佑提起開鋪子一事時,他說的是兩月後便將鋪子錢給補上。她還疑惑這錢從哪兒來呢,又被他一通話給堵了回去,再之後一心只在這孩子的一番心思上了。
敢情這幾人自個兒就偷摸掙起銀錢了?
昨日說不要將他看做程家幼弟,現在的他只是程祁佑。昨晚只覺疑惑,今日倒覺出幾分妥帖來。這三人真是........算了,既然沒有當著她的面說這事兒,那自有他們的謀算,她也不必爭著一定要知曉。
“蔡姐姐,我是不是多話了?”郭如意神色有些不安,看著架勢,祁佑幾人是瞞著她行事了,她倒好,直接給捅了出來,萬一壞了事兒可不好了。
春歸擺了擺手:“無妨,他們如今大了,要做什麼便做什麼吧。”只是祁佑怎的會跟郭如意說開鋪子一事,這人有未卜先知的本領不成,還是他早有打算在鎮上定下?
春歸本就沒睡好,腦子囫圇一片的,想不清楚也就不想了,總歸不是什麼壞事兒。
郭如意見她沒壞了神色,這才鬆了口氣試探道::“越姐姐,既然祁佑說的是真,那你可考慮了開鋪子一事?”
春歸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這鋪子確實到了要開的時候了,我也是遇著難事了,因而想著託你幫扶一把,郭小姐別嫌我一有麻煩就尋你才好。”
郭如意已然“咯咯咯”地笑出聲:“越姐姐這話說的,不瞞你說,我頭一日便看中了你這門手藝,只當初你不肯過來,我也只好不再多提。你這手藝要真做成了鋪子,那就是現成的大把銀子了!。”
春歸也不多跟她扯皮了,只將自己的一番計劃全數同郭如意細細講來。
“若是一般的茶水鋪子,這街頭巷尾的隨處便可找上一個,但到底太過普通,也聚不了財。”
“那照越姐姐的意思?”
“我前頭與你做的頭一樁生意是文人扇面圖,也因此知曉了當今重文,就是我們小涼山那兒都多的是念書的小兒郎們,日後想必遍地都是文人學生。我不如就開一個專門供這些文人們談詩作賦的茶間,一分為二隔開,一方擺了我那些糖水點心,一方就供人寫詩作賦談天論地。”
郭如意麵上一喜:“這個好!京都也是有這等的茶樓的,那些官家子弟流水一般的文人宴也在那兒辦著!”
“只是.......”郭如意想到什麼皺了眉:“越姐姐,你這供了筆墨又供了茶點,還能掙什麼銀錢啊?”
春歸看她那疑惑的樣兒,“撲哧”笑出聲:“傻丫頭,我只供他們一份筆墨紙硯並一碟免費的點心,但紙張不夠用,或是還想吃我這兒別的點心便要另付價錢了。”
一份點心哪夠吃啊,何況她到時手裡多的是時興糕點糖水,都是他們新鮮沒見過的東西。
郭如意被笑得臉微紅:“瞧我,遇見越姐姐,我這滿腦子的點子全給糊住了。”
春歸收了笑:“這鋪子怎麼開我心中早已有了章程,只是郭小姐,這回我是要將我這一家子和蔡姐姐一道遷過來,舉家搬遷這樣的大工程我心頭還沒有什麼思緒,頭一件找宅子便已然是極大的難題了,還有那租賃鋪子的銀錢........”
“我預想著是問你借上五十兩的銀子。”
春歸嘆氣道:“我該攢夠了銀錢來的,但家裡那邊遇著些事,我只想盡早帶著人過來,若非不是這樣,我也不好意思朝你開這個口。”
郭如意是何等精幹的女子,哪會讓此刻的春歸面上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