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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祁王

說到另一頭的上京之路並未起什麼波瀾,郭如意搭了周家的名頭,這一路太太平平地走官道,到了京都便回了自家的宅子。本也起過心思替祁佑知行找個落腳的地兒,不過周晗在,來接應的管事又分外熱情,說是周家長輩應承,邀一邀兩位秀才郎,她便不好再出口。

走前同知行有意無意地對望了一眼,便不再言語,帶著自家的管事廚子自行走了。

實實在在是來了這兒才知曉,郭家名下的幾家文人店開得有多熱鬧。正逢科考,早早來了京都的公子哥兒走在路上人手一把文人扇,嘴裡之乎者也,隨地便能吟上幾首詩。

只周晗隨意掃了幾眼,渾不在意:“別管他們,這些人眼皮子淺,又喜歡抱團借勢,張口閉口唸詩作賦,生怕旁人不知曉他是來科考的。”

每年都有好事的官員在科考前挑幾個看著有前途的學子拉拔幾下,待日後若一飛沖天也是一樁情面。久而久之,好些學子到京都還未安頓便到處晃盪。今年有春歸畫的扇面,獨創了在扇面題詩明志應情,這會兒便人手一把地到處晃盪,旁人一看便知這是來參加科考的。

知行笑道:“那我跟祁佑算不算上了吏部侍郎的船?”

周晗臉立刻通紅:“哎你可別多想,放心,我爹雖醉心官場,但從不結交,他是對咱們那畫冊有興趣,也是想謝謝你倆……將我拉到了科考這條路。”

“原本我是想隨史夫子能躲多久便多久,才沒有這麼聽話地回來呢!”

三人說著話便到了周家,周晗祖輩也是起於微末,祖輩開了頭,在底層打轉多年,到周晗他爹入官場能做到五品吏部侍郎的京官已算得上借了祖蔭。可見平民入官場之艱難。周晗長於京都,這一輩才真正在京都紮下了根,也難怪周家對周晗抱有多大的希冀。只因上兩輩開疆,周晗才是拓土的時候。

周晗細說起家史,知行祁佑聽得皆斂了神色。

不結交權勢,勤勤懇懇一步一步地往上走,在這個地方需要三代的教養。

兩人各自對望了一眼,心中也有了成算。

周府一座四進四出的宅子,內建並未多華麗,小廝丫頭也僅在夠用。

周晗他爹確實跟周晗說得一樣,是個面上一看就嚴苛的大人,許久未見周晗也只稍稍問了幾句便看向了兩個秀才郎。出口便是兩句考校,兩人一一應對後他才露出了讚許的神色。

同周晗說得一樣,言語之間並未有拉攏之意。

因逢晉升考核之時,吏部也正忙碌,周晗他爹不多時就要趕過去,走前卻提起了春歸。

“時常看博雅來信提起越姑娘,沒想到去年京都大熱的扇面竟出自越姑娘之手,足見其才智,博雅在齊州又幸得她多番照顧,若有緣也願當面致謝。”

說起春歸,知行祁佑還未開口,周晗倒來了勁:“爹,您可不知道,春姐跟郭家合作,要把她自個兒做的那些點心照模照樣搬到京都來了,以後我沒功夫回去也能吃到了!還有個手繪瓷器!我見家中也添了些,您還不知道也是春姐教授的吧!”

這話一落,果然周晗他爹少見地愣了愣:“……那瓷碗瓷瓶一出來,便叫祁王給看到了,花了大價錢收了好一批,家裡這幾隻還是你二叔見著給買來的。”

“竟也出自越姑娘之手?”

說著他神色一變:“祁王最喜瓷器,前些時候不知為什麼在打聽這東西是哪位能手所制,知道那鋪子後頭是郭家倒歇了心思。”

“瓷器不比扇子點心,越姑娘是個聰慧的,知道背靠郭家。”

祁佑已然皺了眉:“周大人的意思是,那王爺有仗勢搶奪的念頭?”

周晗他爹頓了頓:“祁王是當今的胞弟,又頗受寵,自小最喜鼓搗些新鮮玩意兒,可興致來得快去得也快,前些時候應當是想挖了人過去為自己所用,只沒想到那鋪子後頭也站著郭府。郭家雖是商人,在京都也立足多年了,人家大商之家的手藝都是獨門獨路的,他再頑劣也應顧念到這一層,那心思應該歇了。”

這話卻未讓祁佑跟知行兩人安心。

見兩人面上起了憂心,周晗他爹道:“京都之地,上有天子,下有朝臣子民,多雙眼睛看著,祁王應有收斂。”

聽出了安撫的意思,祁佑收起憂色,行了個禮:“多謝周大人開解。”

周晗他爹這才放了心走了。

剩下三個卻不復來時的歡欣。

祁佑皺眉道:“那祁王平日裡是個什麼做派?”聽周晗他爹所說,怕是個巧取豪奪的紈絝。

提到那祁王,周晗也是一臉的鬱悶之色:“那王爺受寵,年紀又小,想什麼就要什麼,要什麼就得給什麼,打小被御史揪著小辮子,可也沒見聖上管過,不過去年經了一場大旱,聖上也每日憂愁,我來你們那兒時,正巧有個御史又是將他一狀告上去了,聖上這才盛怒,罰他一年的俸祿用於賑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