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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村長駁斥

於這縣試前,打著小輩的名義到這兒聲討,明知為官名聲有多重要,這一族之長卻巴不得叫他滿身汙糟,這明晃晃的心思都暴露人前了,還難為他作出一派正義的模樣。

“小寶與志遠確由我親自考校,也是我與知行前日建議下場一試,若這也是族長口中所說的汙糟,那天下之大,高明之師成百上千,只要教導過學子便都要被打成下作之輩了?”

祁佑面上再無絲毫笑意,頂在前頭,一句又一句地砸下來,直砸得程族長一陣語塞,他可背不了如此大的罪名!

“你……我只說你的事兒,你扯這麼遠做什麼!”

祁佑冷笑道:“不說遠的那便說近的。”

“志遠與小寶就在屋裡,兩個孩子平日裡的功課私塾內有記錄,家中書房裡更有存檔,您老人家不嫌麻煩我便都給你送到眼前,我再親自與你請了齊老秀才來,叫他老人家辨一辨是否有真才實學,是否真得靠我這個縣令給開了後門?”

程族長不過就是找個話頭,哪裡知道祁佑會這麼較真,也是他找錯了路子,竟掰扯到幾個孩子頭上。

“那,那這些不提!”

引得在旁的眾人好一陣白眼。

他又似耍無賴般:

“我只問你,你將別家的孩子視如己出,咱們自家的小輩可有好些連私塾都還沒上呢!”

只這回祁佑還沒來得及開口,周圍小涼山的一眾鄉民已忍無可忍。

“程族長,咱們小涼山的敬你是程家的族長,可你也不能如此蹬鼻子上臉,欺負到咱們的人頭上來吧?!”

“你別說你不知道縣試有多要緊,這麼大喇喇地說人家孩子弄虛作假,又造謠祁佑官聲,你心腸怎的如此……”

說這話的是個年輕漢子,到底念著他是長輩,皺了皺眉,將後半句嚥了回去。

“虧你還是帶著小輩上門來求祁佑辦事兒的,這副行徑,我還以為天王老子來了。”

說到帶著小輩來的,甜水村那幾個程家人連忙帶著孩子退了幾步。

有個牽著自家孩子的漢子實在憋不住了:“祁佑,可真不是咱們硬要來這一趟,是族長他突然來了家裡,又說要將族裡孩子都送進鎮上的私塾,又說你不厚道,只想著別家的孩子。

“我跟你嫂子確有將孩子送去唸書的念頭,可並非如此急切啊,家裡也種了一地的番薯,一年兩季加上平日裡攢下的,明年就能把孩子送進私塾了。我這麼與族長說了,可他偏聽不進去,立馬一頂不求上進的帽子砸下來,還發了大火,我也是沒辦法,只能帶著孩子跟來了。”

另一個也接上:“我也是啊,如今種著番薯地,家計已有大大的改善,也就等個一年半載的,咱們不是等不起,孩子也還小著。”

可偏偏族長如此性急,他是族長,又是長輩,他們這些小輩又不似祁佑這般有底氣,如何頂撞!

四個族兄面上個個一言難盡,急切地同祁佑說明著。

再看那族長,面上早已黑成一片:“你們懂什麼!我難道不是為你們好?!”

周圍人聽了這話皆是搖頭。

“敢情還是硬逼著小輩過來折騰祁佑的,這老爺子臨老臨老,竟作出這副德行。”

祁佑看幾人面色便知一二,先朝那幾人安撫地點頭:“我都明白,勞諸位叔兄帶著孩子稍等。”

再看向這著了相的老族長,緩緩道:

“我的品性與為官之道,可由我心證,由聖上裁斷,由鄉民們辨析,卻唯獨不以你一家之言。”

又恐這話不夠果決,他再添一句:

“族長,我幾次三番與你提過當年那封斷親書,那確不是白寫的,如今官印私印都在,我大可在上頭敲下去。任憑你如何言說上告,我心中自有辯駁。旁人心裡也自有一杆秤。”

近兩年的功夫,許是日子過得太順遂,也不將斷親書放在眼裡了。

他眼神淡漠:“如今已不再是當年孤苦無依時候,當年我無所依靠尚且敢與你搏一搏命數,還望如今也也別以為我不出一身官威便軟弱可欺。”

“你這個族長若是當得煩了,我大可與你換一個。”

他每說一句,那老爺子面色便難看一陣,提到斷親書時他多少有些心虛,可等聽到最後一句換族長,他壓根顧不得心不心虛的,面上已然大怒。

“我為族裡勞苦一輩子,你這毛頭小子竟打算換了我?!”

這話聽得幾個從甜水村跟過來的鄉民們都有些臊耳朵,幾十年來,程柳李蔡各家,李家的踏踏實實勞作,蔡家出了多少手藝人或是做生意的,獨程柳兩家竟養出好幾代的流氓胚子也不見得兩個族長管顧。

去年大旱猶如一面照妖鏡,就小涼山跟甜水村鬧出了人命不說,還出了祁佑被趕,知行一家被搶糧的破事兒。

鬧到明面上還是由村長跟里正一塊兒善的後,兩個族長高高掛起閉門不出,跟個佛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