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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告狀(一)

若說不是刻意,這寬敞大道上正好撞上這一駕裝了瓷器的,如此巧合誰能信?更何況這人撞上後立刻捂臉脫了車架子,愣是騎上馬立刻轉頭就跑了。

剩下這一地撞開了箱的瓷器,知行連忙跑上前檢視,眉頭越皺越攏。

饒是郭家與鏢局人手都是見慣了風浪的,此刻也都有些慌張。這半輩子護送的都是尋常貨物,有個損失大不了賠償銀錢,可這一整箱可都是要交由聖上的,如今看樣子都碎成了片,這該如何交代?

春歸跟郭如意也已上前,翻看了整個箱子,果然已不成樣兒。這是敲打嚴密的箱籠,卻也架不住裡面放的是易碎的瓷器,又是經了蠻力撞擊,不碎都說不過去。

再看那人,撞了後也不稱歉,熟門熟路直接脫車駕馬而逃,這顯然是太刻意了。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敢出聲兒,只郭展鵬埋頭一整路,此刻反應過來,跳下車一看這滿地狼藉,當即跳腳,喊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

下一句:

“姐夫,你們跟誰結仇了?!”

這一句話,將這滿場的沉寂立刻打破,引得知行直接看向了祁佑。

結仇?

兩對夫妻幾乎是同時想到了一人,知行“啪”地一聲合攏箱子,作勢就要上前開口說些什麼,卻見祁佑正瞧著那人倉皇而逃的方向,當即轉頭上了馬車。知行轉頭看了眼眾人,再看了這滿地狼藉,繃著臉也跟著上了馬車。

郭如意已然氣得說不出話,這場景,誰能不知其中的彎繞。

春歸看著眾人氣的氣,慌的慌,惱的惱,沉默片刻,道:“將箱子收拾好,看馬車還能不能用。”

“可.......夫人,這都碎成.........”

“別管碎不碎,都收拾好,馬車能用就繼續趕車,不能用就抬,今日必須到京都!”

春歸難得地沉了臉色,放了話,便攜著郭如意的手也跟著上了馬車。

郭展鵬氣得跳腳,見狀也只能跟了上去。

待眾人都上了馬車,才見祁佑正坐在郭展鵬的位置,替換上新的宣紙,紙上赫然是剛剛那趕車之人的模樣。

雖不是全模全樣地相像,可眼角眉梢的特徵八九不離十。

看停了筆,知行才忍不住道:“祁佑,你說會是那王爺嗎?”

不似眾人面上多少帶有一些慌意與氣惱,祁佑面上全然平靜,將畫紙晾到一邊後,撫手朝知行坐下之處抬了抬眼。

“將下面那小箱子開啟瞧瞧。”

知行一愣,卻也聽他的,將底下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小箱子挪了出來擺到了案上,再扣動了小鎖。

開啟後,馬車內頓時沉默。

郭展鵬見眾人不吭聲,連忙湊上去瞧:“怎麼了,怎麼了?”

這一瞧,看得他當即忍不住拍了把大腿,高聲道:“這誰準備的?!祁佑哥?!你!你什麼時候備下了這兩套!”

這小箱子裡赫然是梅蘭竹菊與四時圖各一套的瓷器!

小口圓潤,光滑剔透,全須全尾地躺在裡面,毫無錯處!

“祁佑,你.......”知行也忍不住問。

這忽而大悲忽而大喜也不過如此,本以為這一趟即使不落個罰也落不得好,卻沒想到還有這一手。若說受罰也是小事,只是再怎麼在聖上跟前解釋,這半年來的艱辛也是打了水漂,想起來心中實在難受。

此刻乍然看到還剩了這完整的兩套,頓覺這半年的心血也給保住了。

祁佑剛剛還一派平靜,待畫完人像,面色已然沉了下去。

“是春姐昨晚提醒了一句,我才開箱備下了這兩套。”

昨晚上春歸只隨口一提,他也是突然留了個心眼,沒想到還真應驗了。

春歸面色不見好轉,看著這陌生的人像,思前想後道:“這人是有備而來,明面上同我們結了仇了只有那王爺一人,但朝中錯綜複雜,暗箭也不得不防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