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只是我的部分神念而已，為了守護我族聖女，而將部分神識滋養在這座破碎的神城中。”

珂祖繼續開口，是對陸道人而言。

既然他家的晚輩能將這個道人引到此地，顯然是值得信賴的人。

“聖女她終究會逆天歸來的……”

旁邊那隻叼著奶嘴的雪白小獸，聽聞這些話語後，茫然無知，長長的睫毛在輕顫，不解的打量著巨大的石像。

“你把聖女帶走吧，我也要準備走出那最後一步了。”

珂祖對著珂父說道。

珂父點了點頭。

“嘩啦啦”。

地層深處，那崩碎的遠古神城在重組，但城體卻在快速縮小，向著微型的神城凝聚，籠罩在了外面，形成雙重神城。

珂父小心翼翼，想要將地面上的雙城收起。

“咿呀……”

那隻稚嫩的小獸似乎非常不滿，一邊嘟囔著一邊用大眼睛瞪珂父。

珂祖急忙傳音，似乎在耐心的解釋，如此它才又安靜下來，化成一團白霧沒入城中。

光華一閃，雙重神城被順利安置中，而後珂祖扔了一枚石令與珂祖。

“離開這裡，去盤古舊地，那裡也許是最後的庇護所了，可以在那裡悟道。”

“盤古。”

陸道人輕吟。

這個概念，往往是開天闢地的代名詞，而且往往是開天闢地之後隨即身隕的代名詞。

這個世界，也是有盤古的，不過卻叫盤古王。

“世間自有盤古王，他是九州的始祖，是廢土唯一倖存下來的王者，也是他為九州支撐起一片天地，不至於徹底絕滅。”

珂祖感慨開口，似乎是盤古王的名字，讓他想了很多。

“世人嚮往洪荒天界，以為洪荒天界是一片淨土，擁有著最美好的一切，但是真正的天界遠非看到的那般平靜。這裡殺機四伏，億萬歲月以來，也不知道發生過多次大戰，尤其是像盤古這種王者，與天界巨頭的戰鬥就更加慘烈了。昔日天界曾經發生過一次有史以來的最大規模的神戰，沒有人可以獨善其身，天界巨頭有一半隕落，他們留下的勢力被後來者接替。盤古王就是在那場動亂中消失的，就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蒼老的聲音緩緩流淌，讓人不由自主感覺到了天界的殘酷與緊張。

這個世上沒有淨土，無論都在哪裡都有爭鬥，九州的祖神理想中的世界————長生界，似乎很難實現，連天界都如此，怎能實現那一理想國度？

“很多人都在猜測，盤古王可能遭遇了不測，不過雖有他留下的部分碎體，但並不是要害，天界諸神不認為他真的滅亡了。”

可想而知當年一戰都有多麼的慘烈與可怕，強大如盤古王都生死未知，實在駭人聽聞。

“只要盤古王還在世一日，九州便不會真的徹底絕滅，沒有人願意將一個王者逼上絕路。”說到這裡，蒼老的聲音稍微一頓，道：“可是，盤古王真的消失太久了，不久前他的碎體又被發現了部分，很多人都覺得他可能真的不在這個世上了。”

這是一個殘酷的事實，億萬年來天界巨頭數次更迭，縱然強大如石人王者，也難以真正萬古長存。

“我覺得，他不會死。”

陸道人幽幽道。

只是這樣的話，讓珂父翻了個白眼。

你覺得……

在你之下的，你覺得什麼，那就是什麼。

在你之上的，你覺得什麼，你覺得不算。

“嗯……為了讓我覺得，成為事實，我們還是去盤古舊地吧。”

陸道人亦翻了個白眼，他看出了珂父的內心所想。

實力強大，“我覺得”，才是真正的“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