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詞交叫做怒極反笑,也有句話叫做,傷心的太過,就已經感覺不到傷心了。
此時的白冉冉就是如此,聽著藍顏風這有如一把刀直刺心中的話,白冉冉只覺得再也感覺不到疼了,剛剛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也一下子幹固了。
似乎,哭的太多,就已經不會再哭了。
“藍大少,你以為你算哪根蔥?你讓我犯賤我就犯賤給你看?我就算犯賤,我也不想在你跟前犯賤,有錢男人多了去了,那也要看我想不想賺那個男人的錢。”
白冉冉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和藍顏風說出這麼囂張的話。
只是,藍顏風能夠看得到她表面的囂張和強勢,卻看不到她心底的傷痛和柔弱。
藍大少,你果然從來都沒有信任過我,更從來沒有想過,其實我也會受傷,我也會心痛,我也會難過,你總是一字一句的就有如狠狠地拿一把刀,狠狠地往我心尖上用力的插去。那些過往的我自以為是的愛情,其實都只是我幻想出來的而已。
白冉冉深深的看著藍顏風,眼底深處是那麼的悲傷和深情,雖然一直都知道,她和藍顏風已經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了,可聽到他這樣的話,這樣的絲毫不問,也不查證就扣給她的罪名,她還是心痛不已。
白冉冉自以為隱藏的很好的情緒,其實表現的很明顯,可暴怒中的藍顏風,卻壓根就沒發現,只是被她的話,氣的恨不得直接就把她給掐死。
“那你想賺哪個男人的錢?蕭逸然?剛剛那個腦殘貨?還是說你還有些什麼我不知道的爛桃花?白冉冉,你信不信,你明天開始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你信不信,只要我看到哪個男人哪個地方碰了你,我就直接剁掉,手碰到我就剁了手,腳碰到我就剁了腳,身體碰到我就給他來個大卸八塊,要是敢跟你上/床做我就直接把他廢了,讓他做太監!!!”
陰陰狠狠的話,讓白冉冉寒毛一陣豎起,頭皮發麻,一陣心寒的感覺從心底升起。
她感覺,她就算用再多的時間去了解藍顏風,也只是瞭解到他的表面而已。
剁手跺腳?大卸八塊?廢了命根?
他以為他是黑社會嗎?
不,或許藍大少比黑社會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黑社會好歹還得動手,可他藍大少,只要動動口,多的是人給他代勞,只要動動口,這些人,全部都得枉死。
白冉冉怕了,她是真的怕了,她不想因為她,而讓她身邊的人受到傷害。也更想到爸爸得罪了藍顏風這樣的惡魔,到底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似乎,她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還是逃不離藍大少。
“藍大少,你到底想怎麼樣?”白冉冉絕望了,神色黯然,半垂著頭,淡淡的問道。
她想,大不了她就以命換命,拿她的命來給藍顏風抵一條命,這夠了嗎?
不,或許他還覺得不夠,因為還有一個還沒來得及見見這個世界的孩子,她要怎麼樣才能抵的過那個孩子的命,難道她要再給藍顏風生一個孩子出來嗎?
孩子,想到這個字眼,白冉冉的手無意識的摸上她的肚子。
曾經,她也曾想過要給藍顏風生一個孩子,生一個屬於他們愛的結晶的孩子,幸得這孩子沒來,不然,在一場交易下的產物,他該怎麼好好的生活在這個世上。
“你說我想怎麼樣?”藍顏風不答反問,強迫白冉冉抬頭看向他。
接觸到藍顏風那冷冷的神色,白冉冉心底又是一痛,“藍大少,我把我的命抵給你怎麼樣?求你放過我爸爸,放過逸然和吳總,他們都是無辜的,所有事情都和他們無關不是嗎?”
“抵命?白冉冉,你以為你的命很值錢?我要你的命幹什麼?賣腎賣心?我又不缺錢,還是說,賣/身?”
賣/身!
這兩個字讓白冉冉的臉色瞬間褪去了血色,蒼白的就跟一張白紙似的。
她緊咬著下唇,垂下了頭,好半響一直沒有吭聲。
藍顏風冷哼了一聲,臉色好轉了一點,這死女人,終於有一次不和他唱反調了,把她的命抵給他,讓他放過所有人?
該死的,就為了那些不相關的人,她連命都不要了嗎?
他們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可沒讓藍顏風心裡舒坦太久,白冉冉突然抬起頭來,一直咬著的下唇已經鬆開,嘴唇上還滲著點點血跡。
她看向藍顏風的神色,像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定般,藍顏風心下一動,剛想開口截住她的話,她卻已經脫口而出了。
“藍大少,如果這樣能夠讓你解氣,能夠讓你放下一切,放過所有人,那麼,我同意。”
一句我同意,讓藍顏風剛剛好轉了一點的臉色,瞬間又變了。
這個女人剛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