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的雪,下得越發的大了,壓垮的許多農舍房屋,地方報上來總算盡數修好了。
可北夷又不消停了,資源緊缺的北夷,難以度過冬天,看著關內,又躍躍欲試,楚墨涵已經有半月沒有踏足後宮了。
雪太大了,不宜出行,皇后免了這段時間都晨昏定省。
皇帝不來,皇后免了請安,一時間倒也沒有什麼事做。
雲歸離剛喝完藥,還是一如既往的怕苦,往嘴裡丟了一顆蜜餞,往外看了看絲毫沒有想要停下來的大雪。
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語氣也帶著幾分憂慮:“這雪下得那麼大,也不知道,鄉下的莊子可還好,過冬的衣服夠不夠,屋裡漏不漏風,房子可還結實,短不短炭盆什麼的。”
寧雪聞言出聲寬慰道:“娘娘其實不用這麼擔心,司畫前些日子,又親自去了一趟,不僅修繕了屋子,又置辦了一大堆過冬的東西,還留了一筆銀子,司棋還帶了信給娘娘,娘娘不也看了嗎,倒也不必這麼擔心了。”
雲歸離聞言還是有些擔心,畢竟那是她最後的親人了。
雲歸離走出內殿,往外走去,寧雪跟在身後,在雲歸離的肩上,披上了披風,那披風的皮子是上好的,還是皇帝秋獵時打的,一直沒拿去做件衣裳大氅什麼的,堆在內務府的庫房了。
前幾日皇上也不知怎麼,記起了那張秋獵的好皮子,這才吩咐人趕製出一件披風,剛做出來,內務府便火急火燎的拿了來。
雲歸離望著四四方方的天空,今兒的雪小了許多,但還是有些許落在了美人髮絲,臉頰,睫毛……
嘉嬪快要生產了,只要嘉嬪順利產下孩子,那麼自己的任務也算完成了。
系統已經許久沒有釋出過任務了,後宮也已經許久沒有大事發生了,但云歸離覺得,越安靜,越是風雨到來的前兆。
這日皇上,正在鳳儀宮
帝后二人正說著話
皇后瞧著皇上鞋子上還沒有融化的雪,關心的開口說道:“雪天路滑,皇上也要仔細些。”
楚墨涵手裡握著白瓷茶盞,細細摩挲著:“底下的奴才心細著,皇后也不必擔心,前朝的事剛鬆快些,剛去看了太后,太后跟朕提及皇后,朕想著也有些日子沒來瞧瞧皇后了,今日便過來了。”
皇后伺候著楚墨涵脫了披風,又用手撫去了皇帝髮絲上沾染的雪,溫柔的開口回道:“謝皇上還記掛著臣妾,臣妾聽章海說皇上,幾日都沒有好好休息了。”
楚墨涵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章海,才開口說道:“看奏摺一時看晚了,不打緊,倒是皇后忙著除夕夜宴的事,想來也沒好好休息。”
慕容玥得體的開口回道:“臣妾是皇后,這些都是臣妾的本分。”
楚墨涵瞧著滿是皇后風範的慕容玥,開了口:“朕有一事想和皇后商量。”
慕容玥看著皇帝,靜靜的等皇帝開口。
楚墨涵落了坐:“朕想,雲嬪生產過後,也一併提個位分。”
慕容玥聞言,心裡一緊,縱使有諸多不悅,也沒有表現出來,畢竟她可是素有賢后的名頭,怎可為了妃嬪之事爭風吃醋。
慕容玥的語氣聽不出半分不適:“皇上想嘉獎有孕嬪妃的心情,臣妾能理解,可是雲嬪妹妹進宮不足一年,已經是一宮主位了。
這剛晉了嬪位不久,驟然又晉了妃位,怕是要惹宮中姐妹不滿,雲嬪妹妹的身世又不同於嘉嬪,皇上要多考慮一下。”
楚墨涵沉默了一會,開口說道:“既然如此,那便賜個封號吧,叫內務府擬幾個封號出來,朕瞧瞧就是了。”
慕容玥送開了被抓在掌心的衣角,輕輕的點了點頭:“是。”
這一切雲歸離並不知道,她不知道本來因為定遠侯府的佳績,動了晉位心思的楚墨涵,因為皇后的話,而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慕容玥是不會讓雲歸離封妃的,已經有了一個嘉嬪,她還沒有解決掉,皇上便蹦出了想要晉雲歸離為妃的想法。
慕容玥慢慢開始覺得,雲歸離這個人留不得了。
這晚,楚墨涵宿在了鳳儀宮。
帝后二人和衣而眠,夜深楚墨涵的呼吸逐漸平穩,慕容玥卻還是沒有睡著,她望著床榻上明黃色鳳紋的帷幔,回想著一個又一個嬌嫩的后妃容顏,不由得恨意浮上心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