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公關的到底怎麼樣?現在還沒有準確結果?”
“沒有百分百的事情,我只能告訴你希望很大!”
接受完採訪,陳奇和羅伯茨上樓,羅伯茨道:“大家都在公關,誰的手段厲害一些,誰拿獎的機率就大。那些評委賊的很,吃完這個吃那個,老實說《美麗人生》投入的資源比不上別家,但我們做了最該做的事。”
“什麼?”
“告訴全美的影評人和媒體,這是一部來自中國的揭露日本集中營的電影。”
電梯內,羅伯茨小聲道:“你知道奧斯卡曾經三次頒獎給蘇聯電影麼?”
“知道!”
“現在情況差不多,中美友好,美國拉攏中國,里根即將訪華,大家一起討厭日本,這就是我們最大的公關!”
有三部蘇聯片《戰爭與和平》《德蘇烏扎拉》《莫斯科不相信眼淚》,拿過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蘇聯也去領獎了,但沒有大張旗鼓,只派了一個代表去。
冷戰時期,兩大陣營都要彰顯自身制度的優越性。
奧斯卡此番行為,自然也是顯示“自由、民主、包容”巴拉巴拉,你看我都給蘇聯頒獎了,我大美利堅還不夠成為人類燈塔麼?
順帶一提,《德蘇烏扎拉》的導演是黑澤明,這片講沙俄人和赫哲族獵人友誼的故事,但裡面篡改了我國烏蘇里江流域的領土標識。
這片1975年上映,當時國內的定論是“蘇修拉攏日本電影工作者反華的花招!”
所以不能用後世的思維來套用現在,冷戰之下,政治壓倒一切公關。陳奇一聽羅伯茨用蘇聯舉例,立時就明白了,拿獎的希望確實很大。
他心裡本來就有數,現在更有數了。
上了樓,又找劉志谷。
奧斯卡頒獎前夕,有大量的媒體活動,都需要他們出席。陳奇和劉志谷研究發言的基調,最後決定,既然是半官方的代表團,那就擺明車馬。
於是乎!
但凡需要劉志谷講話的場合,他都上綱上線,大談特談中美友誼,兩國電影文化交流,中國會參加洛杉磯奧運會,歡迎里根總統,希望里根順帶看一看中國的電影產業云云……
彷彿他們不是來參加奧斯卡,而是進行文化訪問的,這也很符合當下的環境。
……
眨眼到了8號晚上。
7號、8號,外加9號的白天,別看只有兩天半時間,《美麗人生》卻要參加十幾個活動,接受N多記者採訪。
晚飯後,大家聚集到劉志谷的房間裡,陳奇拿著一份行程表,道:“明天上午還有兩個採訪,午後,新華社駐美記者來採訪……劉局,大使館來不來人?”
“拿獎了自然來,不拿獎來什麼?”
“那他們得快著點,從東海岸到西海岸得花時間呢……”
陳奇撇撇嘴,繼續道:“明天下午5點,紅毯儀式,會有禮賓車接我們,出席者五人,劉局、我、龔雪、李文化、嚴順開。
咱們在柏林走過紅毯了,不用緊張,都一樣。
奧斯卡典禮通常在3個小時左右,可以先吃點東西墊墊,事後會有官方晚宴和20世紀福克斯的晚宴,我們在11號啟程,返回溫暖的家中。”
“小陳,你與美國人到底怎麼溝通的,能不能拿獎?”劉志谷問。
“這事誰能拍胸脯?只能說機會很大,對了,如果拿了外語片或者影片獎,劉局你上去領?”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