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間,兩人已經到了龍座之上。
啟武帝步伐沉穩,面色紅潤,壓根沒有大病過的痕跡,他讓麗陽坐在自己身旁,才開口讓眾臣起身。
隨後,啟武帝將目光移到了楚霽風身上。
只見楚霽風臉上毫無血色,沒有精神氣的坐在那兒,像極了大限將至。
“霽風,你身子不好,怎麼還要來這一趟呢?”啟武帝聲音高揚。
而楚霽風的聲音虛弱得很,道:“先前月兒在宮裡住了幾天,受了點委屈,故而今日想來問皇上要個交代。”
這話一出,殿上眾人鴉雀無聲,面色各異,連酒都不敢喝了。
楚承德剛放下的心又懸了起來,這事兒與他有莫大的關係,是他將蘇尹月押進宮的呀。
可啟武帝冷哼了一聲,加重了語氣訓斥道:“朕早就給了凌王妃一個交代,也下旨替她澄清了,今日是除夕,你非要在殿上說這等不高興的話嗎?”
“不夠。”楚霽風只說了兩個字。
啟武帝登時緊蹙眉頭:“霽風,朕已經將兵部侍郎治罪了,此事已了!”
楚霽風則是嘖嘖笑了一聲,雖是病弱模樣,卻讓人不敢小覷。
他瞥了眼蘇劍錦,道:“月兒在宮裡穿不暖吃不飽,怎能隨便了事?”
蘇劍錦的心一個咯噔,生了幾分懼意,看來是蘇尹月告狀了。
儘管如此,他還是沉著冷靜,因為他對啟武帝而言還是有點用處的,啟武帝勢必不會問罪於他。
啟武帝循著目光看去,便是知道楚霽風想讓自己拿蘇劍錦開刀。
可蘇劍錦培養的死士不日就會到京,他哪裡願意在此時節外生枝。
再說了,楚霽風這個身子骨還能翻起什麼風浪。
啟武帝陰沉著臉,說道:“是宮人們疏忽了,朕定不會輕饒了他們!”
楚霽風的手輕輕敲著扶手,漫不經心說道:“一些小嘍囉罷了,還不是聽主子們的話行事。”
“凌王!”啟武帝有些生怒了,“宮宴之上,你慎言!”
“罷了罷了。”楚霽風輕輕搖頭,說得模稜兩可:“臣已經出了這口惡氣了,此事就過了吧。”
啟武帝覺得奇怪,但楚霽風說到這份上,他自然不會繼續往下說,免得讓群臣聽出點什麼來。
一聲令下,宮宴開席,絲竹聲響起,舞姬上前獻舞。
麗陽是心不在焉,不露痕跡的看了楚霽風幾眼。
袖子下,她的拳頭攥緊,心裡自然是妒忌。
楚霽風今日進宮,恐怕是想向她要炎火珠,她緊咬貝齒,不想將這重要之物隨便交出。
旁人沒有覺察到,但蘇尹月卻能看到麗陽的目光時不時落在他們這兒。
她面色不改色,一邊給楚霽風夾著小菜,一邊說道:“皇貴妃似乎一直留意著你。”
楚霽風懶懶的靠在椅背上,有些睏乏,可他聽了這話,心裡有些暗喜:“你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