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煙語下了凳子,坐了下來掩著面,苦兮兮的說道:“哪裡是說幾句啊?這都快要了我的命了!我如今就算是離開了京城,也無人可嫁!”
聽到她一直說著嫁不嫁人的事兒,蘇尹月沉下臉,道:“嫁人當真如此重要?若像南世子那樣的人,你還願意嫁嗎?”
蘇煙語一噎,下意識搖搖頭。
“就是了,若嫁得不好,還不如不嫁。”蘇尹月說道,“你還沒及笄,不著急。秦家今日有個宴席,你們梳洗一下,隨我一起去吧?”
蘇煙語又驚又喜,哪裡想到蘇尹月會帶著自己出席。
蘇落芙則是蹙眉,道:“二姐姐,咱們家接連有兩件白事,不好前去參加秦家的宴席吧?”
“不礙事, 秦家又不是有什麼喜事,不會衝撞的了。快去吧,我在正堂等你們。”蘇尹月催促道。
蘇煙語當然是一萬個願意,自從蘇家接連出事後,她就再也沒去過京圈中的席面了。
今日是託了蘇尹月的福,她才有這個機會。
而且秦家做宴席,肯定有不少大戶人家參加,她正好去相識一番。
蘇尹月離開後,蘇落芙還是沒動。
蘇煙語是看不慣她這個模樣,但想到自己能去宴席,其中有蘇落芙的緣故,就好言相勸著:“四妹妹,你與秦公子訂了親,怎能不去呢?趕緊去準備吧。”
蘇落芙擰著眉頭:“三姐姐剛才還說自己沒臉見人了,怎麼現在就要湊這個熱鬧?難道不怕被別人笑話嗎?”
蘇煙語微微仰頭,哼了哼:“二姐姐說得對,我若在府裡哭聲怨氣,就正中那些人的下懷。我們又沒做錯什麼事情,憑什麼就不能出門參加宴席?”
蘇落芙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說的不管用,反倒是二姐姐說的就管用了。
無法,她只好回了院裡梳洗打扮。
陳姨娘得知她要隨著蘇尹月去秦家宴席,蹙緊了眉頭,當即反對:“這件事才沒過去幾天,你怎能在這個時候出門呢?尹月這個安排太不妥當了,我去跟她說說。”
蘇落芙正在換一身衣衫,隨口說道:“二姐姐應該是故意的,我們一直躲在府裡沒用,總得出去走走。”
陳姨娘嘆息:“話雖如此,但阿孃總怕你會受人白眼,受了委屈。”
蘇落芙更衣後,坐下來讓丫鬟隨便挽個髮髻,再配以兩支鎏金簪子,顯得素淨。
她笑著說:“有二姐姐在,我能受什麼委屈。阿孃,你就放心吧。”
陳姨娘只好將準備好的湯婆子遞給她,叮囑了幾句,便送她出了院子。
蘇尹月是坐著凌王府的黑木馬車來的,馬車寬敞,她乾脆讓兩人坐上來,如此也能省點麻煩。
蘇煙語是第一次坐這輛馬車,一上去,雙目便瞪直了。
馬車裡的小几茶盞一應俱全,還鋪上了軟厚的墊子,縫隙又貼上了厚紙,車裡很是暖和。
她小心翼翼坐下,恐防惹了蘇尹月不高興,把自己趕下馬車去。
蘇落芙則是坐過了多次,並沒有那麼拘謹,而且她與蘇尹月的關係素來不錯,說話也是直接:“二姐姐,王爺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