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霽風腳步一頓,轉眸盯著櫻珠,道:“是國師所為嗎?”
櫻珠笑了笑:“是不是我所為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應該清楚明白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那個女人是大啟的凌王妃,陛下怎可惦記著她?我瞧著,這南梁公主就很不錯,她將來進了宮,必定會對泓兒他們很好。”
楚霽風嘴角輕輕一抿,英俊的面容顯出了幾分銳利來:“瞧著,朕是國師的提線木偶了?朕惦記著誰,都得由國師來決定了?”
春日涼風裡,他黑髮玄衣,微微飄拂,隱含著一絲怒氣。
真是可笑,櫻珠拼了命不讓他惦記的女人,如今恰好來了黎都,還準備嫁給他呢。
嘖嘖,他是不得不佩服蘇尹月了,怎麼會將一切算得那麼精準,用南梁公主的身份前來,櫻珠就不會對她動殺心了。
櫻珠迎上楚霽風的目光,無一絲膽怯:“陛下身負重任,做的任何事都應該仔細考量,我只是不想陛下誤入歧途。”
楚霽風哼了一聲:“歧途?朕瞧著娶了諸葛妍兒這女人,才是最大的歧途呢。”
櫻珠噎了噎,無力反駁。
現在就連她也是這麼覺得。
“她到底是孩子的母親,陛下就對她寬容些吧。”櫻珠說道。
“那就別讓她再去接近孩子,免得她把孩子教壞了。”楚霽風目光一凜,“這是朕最後的底線。”
櫻珠點點頭,應了此事。
見楚霽風又要去內閣議事,她連忙喊道:“陛下,你該去一趟如意莊。”
“那南梁公主好得很,不需要朕去瞧。”楚霽風只留下了一句話,就加快了腳步離開。
櫻珠站在宮道上,目光不明。
看樣子,楚霽風對這位南梁公主並不感興趣,如此甚好。
做帝王嘛,還是要斷情絕愛,才能管好朝政,開疆擴土,壯大國力。
否則的話,她倒不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如意莊。
太醫帶著醫女過來,讓醫女處理傷口。
所幸先前用在蘇尹月傷口上的藥不差,傷口並沒有加重。
醫女給傷口縫了線,再包紮好。
蘇尹月途中迷迷糊糊,因為疼得厲害,所以她服下了麻沸散,一直到晚上都沒有醒過來。
屋子外間有侍女守夜,卻是不盡心,已然睡沉了。
一抹人影從視窗翻進來,動作輕盈,幾乎是無聲無息的。
還是楚霽風。
他怕侍女醒過來,還是點了侍女的穴道,才進了內屋。
內屋點燃著一支蠟燭,燭光微弱。
蘇尹月傷著背部,只能打側睡覺,在昏黃的燭光下,她的臉色尤為蒼白。
楚霽風在床沿邊上坐下,探了探她的額頭,果然是有點發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