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是對是錯,但的確如燕泓所說,他們是一家人,應該共同進退。
再細細叮囑了孩子,他們就回了武英殿休息。
楚霽風仍是昏迷不醒,嘴唇泛白。
她再施了針,稍稍讓他平緩了七情六慾,情況才稍微好轉。
總而言之就是,這個雙生蠱是不能動情的,難怪之前楚霽風會說心口疼,他那時候已經稍稍動情,只是愛意還沒那麼濃烈。
“娘娘,這蠱……就連您也不能解了嗎?”寶若輕聲問道。
在她印象中,蘇尹月醫術精湛,許多大夫都望塵莫及。
蘇尹月搖頭:“那雄蠱是寄生在他的心臟處,除非開刀剖開心臟,將蟲子取出來,否則的話,只能找到雌蠱,寄生於他動情的女子身上。”
她在博士進修的時候,也研究過古代蠱術,其中雙生蠱最讓她印象深刻。
明明就是兩隻蟲子,卻能這麼彎彎繞繞,無法用科學的角度分析。
她最後得出結論,這雄蠱和雌蠱相伴而生,寄生體動了情,就會讓雄蠱或者雌蠱覺得背叛了伴侶,所以引起了自殺式行為,以死謝罪。
若是雄蠱或者雌蠱死了,另一條蠱也不會苟活於人世。
果然是用情至深的兩條蟲子。
可惜在這兒裝置落後,她給楚霽風開刀,就算能讓他心臟繼續保持跳動,也敵不過細菌感染。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她一身本事,到這兒反而處處受制。
還真是最悲催的天才博士。
蘇尹月摸了摸楚霽風好看的眉眼,鼻翼微動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幸好她沒有衝動硬是解開了他身上的失憶蠱,要不然他記起以前的事兒,定是一命嗚呼,哪裡還有迴旋的餘地。
她洗乾淨了身子,換了身衣裳,命人再挪了一張軟榻過來,就在楚霽風身邊歇息。
臨近黎明,他就悠悠轉醒。
心口依舊隱隱作痛,他側過頭,看見她穿著素色的衣裳,釵環卸去,睡得並不踏實。
他稍稍一動,她便猛地睜開眼睛。
四目相對,她青白的臉色稍稍恢復了血色,“你醒了?可還有什麼不舒服的?”
聽到她關切的言語,他的心又難受起來。
“心口疼。”楚霽風有氣無力,“我是怎麼了?”
蘇尹月抿抿嘴唇,道:“你中的是雙生蠱,現在已然發作,我雖是幫你緩解了一下,但也只能撐三個月,而且在此期間,你不能隨意動情了,以後……你少些往這兒來。”
楚霽風擰眉,問了問雙生蠱是什麼玩意兒。
蘇尹月作答後,他輕蔑的牽扯了一下嘴角,道:“如此看來,我的確是不能跟櫻珠撕破臉呢,我的命都攥在她手裡了。”
他真是無用至極啊。
“只要找出雌蠱,問題自然能迎刃而解。”蘇尹月定定神,“我已經讓泓兒他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