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楚星妤總算緩了過來,她淚眼朦朧的抬起頭。
“父皇,是女兒不懂事,女兒現在沒事了。”她收住了哭聲,“考生們準備多日,就為今日,父皇……父皇還是如常舉行殿試吧。”
楚霽風不禁動容,拿過了帕子給女兒擦著眼淚。
“才不過半年,星妤怎麼變得如此懂事?”他道,“比你那三個哥哥要好太多,不枉父皇這麼疼你。”
“……”燕泓和燕禹翻了個白眼。
父皇,你說這話心不會疼嗎?
若她懂事,就不會來這兒鬧騰一場了。
陸霖趕到的時候,正巧看到這一幕,也看到了楚霽風說的話。
他這會兒不禁想著,也難怪楚星妤先前如此嬌蠻,陛下真是把人寵上天了。
燕泓此時看到他們,神色一喜:“陸兄?你到了呀。”
陸霖三人跪下行禮,有些尷尬。
他是被陸青和陸東架著來的,實際上他並不想來,因為這會讓燕泓為難,讓人拿來做文章。
楚星妤聞言,回頭看了眼,仍是梨花帶雨的模樣。
她抿了抿嘴,鼻子通紅,後又想到自己丑極了,便趕緊回過頭,把頭埋在楚霽風的懷裡。
“父皇,女兒想你,但現在………還是以國事為重。”楚星妤悶悶說著,“請父皇開始殿試吧。”
陸霖趕來了,她就安心了。
楚霽風是何等警惕之人,覺察到了女兒的異樣,便將目光落到陸霖的身上。
“這也是考生?”他冷聲問。
燕泓硬著頭皮答道:“父皇,是的。”
“這會兒才姍姍來遲,還想著參加殿試?是當朕死了不成?可以隨意蔑視?”楚霽風說道。
中書令看見來人是陸霖,也是急了。
他看重陸霖,還打算好好培養,沒想到陸霖在這個節骨眼出了這種紕漏,惹得楚霽風生怒。
不僅今日無法參加殿試,以後也是前程堪憂了。
陸霖低垂著頭,看不到楚霽風說話。
還是陸東說道:“陛下,我家公子遲到是事出有因,請陛下網開一面。”
楚霽風牽扯了一下嘴角,“他啞巴了不成?還要奴僕代替回話?這樣的人,參加殿試了又有何用?還不如快滾回家種田。”
燕泓和燕禹冒著冷汗,他們知道父皇是真真切切生怒了,他們在這個時候說話,只會讓父皇更加生氣,轉而遷怒於陸霖身上。
此時還是得楚星妤出馬。
她聽不得有人羞辱陸霖,就算這個人是自己父皇,也不行。
她狠狠地瞪著楚霽風,道:“父皇,他只是聽不到你說什麼,所以才沒回話,並非是不恭敬,也不是啞巴了,你說話如此毒辣,怎麼當這一國之君。”
若是旁人對楚霽風說這些話,早就被拖下去割了舌頭。
可現在說這話的人是楚星妤。
楚霽風微眯眼睛,醋意盈滿胸腔,道:“你認識這小子?怎麼替他說起話來了?”
楚星妤眼珠子一轉,“他當過女兒的幾日老師,女兒敬重他。”
並且愛慕他。
楚霽風暗想,就一個聽力有問題的小子,也敢來教導他女兒?
不用猜測,這事兒肯定是他那兩個好兒子安排的。
當即,他剜了燕泓和燕禹一眼。
燕禹心中一顫,急忙打了個眼色,表示這是大哥所為,跟他無關,他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