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交代的都交代完了,顧曉曉跟著林大寶走到村頭那兒,有好幾個村民都要去鎮上。
他們腳邊放著背篼,裡面裝了不少東西,有山貨也有自家種的菜,想趁著今天趕集賺點銀子。
一婦人瞥了眼顧曉曉,在看到她白白淨淨的臉蛋時,眼中閃過嫉妒。
這林趙氏去一趟鎮上,不光換了衣服還洗得這麼幹淨,指不定是要去勾引男人的。
遠處叮叮噹噹的鈴聲響起。
牛脖子上的鈴鐺聲由遠及近。
這是隔壁劉家村趕牛車的,沿途會經過山坳村,這牛車存在有好些年頭了。
按人頭算,一個銅板能坐一趟。
顧曉曉掏了兩個銅板,帶著林大寶坐上牛車,幾個揹簍放上來,牛車上頓時有些擠。
人挨著人,幾乎沒有什麼空隙。
那個婦人故意挨著顧曉曉坐下,身上的汗臭味鑽進鼻子裡,她有些不適的皺了皺眉頭,但也沒說什麼。
那婦人看見她皺眉,心頭泛起濃烈的嫉恨,嘴上開始不饒人:“喲!林趙氏身上咋這香,你平時不都天天往蓮花村跑的嘛,今天打扮這麼花俏,是要上哪去呀?”
牛車本來也不大,婦人的話響起,幾雙眼睛紛紛撇了過來,眼中無不寫著看熱鬧幾個字。
附近村子的人都知道,山坳村的林家長兒媳婦,慣是個家裡有啥好東西都往孃家送的,送了好些年。
前幾天卻被打昏了過去,這事兒瞬間被傳開了,好些人拿這事兒當做茶餘飯後的笑話來講。
這才幾天,就又開始不消停了。
看來是家裡頭是真沒糧了,打算另闢蹊徑,尋找出路呢……
想到此處,大家看顧曉曉的眼神都變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
林大寶急得想要開口,卻被顧曉曉伸手按住。
她冷冷一笑,“強子嫂還真是禿頭上的蝨子,明擺著的噁心人呢,我看你是大早上的沒淨口吧,不光口氣大還挺會嚼舌根,白的都給你說成紅的,你不去唱戲真是可惜了。”
強子嫂氣得眉頭倒豎,哼哼地說:“你才沒淨口呢!你要心裡真亮堂,也不至於這麼著急地反駁我,無非是我說到你心坎上了。”
顧曉曉神情冷了下來,“空口無憑就想汙衊人。強子嫂還真是跟你家男人一模一樣,張嘴就喜歡詆譭別人的名聲,還想著要強佔別人便宜。”
若只是當著她一個人的面說也就罷了,可林大寶也在身邊,她自然由不得別人當著自己的孩子的面,破壞她好不容易打造出來的美好形象。
強子嫂炸了,突然站起來,雙眼怒瞪著,“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頭清楚,真要我把話給挑明瞭,大家反而面上都過不去。”
顧曉曉故意說得雲裡霧裡,村裡頭好一些男人見原身成了寡婦,便想著暗通款曲,好幾次深夜偷摸扒窗戶,或是在門口來回溜達。
其中就有這個強子嫂男人的身影。
也虧得原身性子潑辣,又蠻橫不講理,舉著根棍子把那些覬覦她身子的人都給打跑了。
原身雖說許多事情都做得不堪入目,但在清白這一方面,她始終堅定,不做萬人枕的破鞋。
不過這強子嫂未免也太不淡定了,兔子拉車——連蹦帶跳的。
竄得這麼急,也不怕摔下去。
聽到顧曉曉這麼說,強子嫂憋著氣坐下來,心裡頭跟萬隻螞蟻在爬一樣,想要立馬回去問個清楚,但又怕這車上的人笑話。
見人消停,沒什麼熱鬧,可看,其他人也把眼神給收了回去,心中各自琢磨著,強子嫂說的是真是假,若是真的……
有個別男人偷摸撇著顧曉曉的胸脯……眼神算不上乾淨。
若是真的,那豈不是可以睡秀才睡過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