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微挑,“先生教人都這麼厲害,難道就不想自考功名?”
“不想摻和政事,朝廷如今紛爭太多,官員拉幫結派,看得頭疼,不如教書來得暢意。”男人掏出一把摺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
似乎也不著急催促顧曉曉給個答案。
眸子定定看著水面漂浮的茶葉,過了半晌才從茶盞中挪開視線,顧曉曉抬起眸子,微微側身往男人那邊看去。
“我家小兒排行老四,啟蒙已由他的爹爹教過,也認得些字,只是更深的便有些吃力了,如此還需先生多多教導才是。”
“既有人教,為何還要送來學堂?”
“小兒他爹前些年去世了。”
“.....原是這般。”
男人聞言,也沒再多問。
“你明兒帶他來,我測測他。”
與人約定好,顧曉曉起身提出離開。
男人收起摺扇,“慢走不送,有勞把門帶上。”
顧曉曉走出硃紅色大門,扭頭又打了眼這座房子,心中讚歎:修得可真氣派吶。
這般貴氣的人,竟甘願蝸居在這等窮鄉僻壤之地。
只怕是,有什麼不能言說的苦楚吧。
不過,她也不太關心。
四寶來這人手底下,估計能學到不少東西。
把事兒都給辦完,顧曉曉走到鎮外頭。
牛車上沒人。
她剛坐上去,牛車就動了起來。
顧曉曉詫異地扭頭,看著趕牛車的老伯。
“劉叔,這就走了?”
“是啊,到鎮上下車的時候,他們都同我打了招呼,說不用等他們了。”
劉叔唉聲嘆氣,“要不是擔心典當首飾的人太多,擔心一天下來也輪不到人,他們都不願意花一個銅板坐我牛車的,也就你肯坐咯。”
“劉叔明天還去鎮上嗎?”
“明日又不趕集,去作甚?不去。”
“那我出五個銅板,牛叔可願走一趟?”
揮著鞭子的手停下來,劉叔轉過頭揪了一眼,“自然是願意的,可你今日不是都去過鎮上了,咋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