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先生坐上主位,便蹬掉鞋子縮在上頭,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尾處的兩個小桌上,和最靠近主位的小桌上,分別放著一盞茶。
顧曉曉和林二寶想都未想,便在尾處落座。
林四寶坦然在近主位處坐下,舉止之間謙和,眉眼平和。
沒有絲毫的緊張和慌亂。
鄭先生以茶杯掩著,似乎很滿意。
他勾唇淺笑,語音卻清冷無比:“介紹下自個。”
林四寶從椅子上下來,雙手覆在前腹,“學生今年八歲,住在山坳村村尾處,因自幼深受父親影響喜愛讀書......學生此次前來一為做人,二為求學,三為考取功名,還請先生不吝賜教。”
“可,我收下了。”
鄭先生的目光隔空望過來。
留意到一道視線落在身上,顧曉曉抬眸微微笑著,“我兒尚且年幼,還望先生多多費心。”
“那是自然。”
鄭先生收回眼神,看向林四寶,“四日後你帶著隨身衣物來我這裡,每隔半月放兩天的假,可有聽明白?”
“學生明白。”
從鄭先生那裡離開,顧曉曉又帶著林四寶去西街的醫館,用一副方子,拿上一副治療紅瘡的藥,這才朝著鎮頭那兒走去。
上了牛車,劉叔又關心地問了兩句。
顧曉曉都一一替林四寶應答,回答得既不失禮還帶有幾分謝意。
聽得劉叔整個人都是舒暢的,揮舞鞭子時也變得輕快起來。
深諳交際話術的顧曉曉,對於什麼人該說什麼話,再清楚不過,卻不想在一個隨意間抬眸時,與林二寶對視上。
小反派勾唇,一抹淺淡的笑容自嘴角暈開,低聲似呢喃又似在笑著同她說:“我竟不知娘還有這般口舌如簧的時候。”
顧曉曉心頭一緊,隨後鎮定自若的說:“二寶怕是忘了,娘在村裡頭可是有名的巧嘴婦,嘴巴子厲害得很。”
只不過原身是嚼舌根,而她是拿捏人性。
林二寶一愣,“是嗎......”
他以前只要一想起娘,心底只會衍生出無限的恨意,甚至厭惡去了解或是看見此人,原不想娘這麼有本事。
娘這陣子變化太大,他都懷疑是不是被奪舍了。
看來,是他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