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坳村,村尾劉家。
馬嬸子躺在床上,雙眼緊閉。
臉色有些慘白,額頭上還掛著薄汗。
林村醫坐下,為其把脈。
脈跳短而快,力大,如珠來回跳動。
這是滑脈。
擔心診脈有誤,林村醫站起身。
“徒兒,你也來診上一診。”
顧曉曉走上前,坐在床頭邊。
手按在手腕處的脈搏上,細細地診著。
過了半晌,她抬眸看向林村醫。
“如珠走盤,這是滑脈。”
林村醫點頭,卻不見半分喜悅。
“你沒診錯。”
馬老漢聽不懂什麼滑脈,什麼如珠走盤。
更不曉得這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他神情著急地問:“我家媳婦怎麼樣啊?是不是得了什麼要命的絕症?”
顧曉曉看向馬老漢,問起其中的來龍去脈。
“馬嬸子怎麼會突然昏迷?”
馬老漢一臉愁苦,聲音惶然而無力:
“我也不曉得,我早上帶著孩子們在山裡頭砍柴,回來就瞧見我家媳婦癱在院子裡頭,怎麼叫都叫不醒,我這才發覺出了大事兒。”
顧曉曉凝眉,與林村醫對視一眼。
兩人默契地沒有說懷孕一事。
她撿了能說的。
“馬嬸子這是思慮太重,過度操勞,加上營養不良,才會導致昏迷,你有空多開導開導她,殺只雞多補補身子,喝上兩副湯藥就好了。”
“真的嗎?就只是這樣?”
馬老漢很明顯不信她說的話,求證地看向林村醫。
“林伯,我家媳婦兒真沒生什麼病,就只是累過頭了?”
顧曉曉眼睛一眯,嘴唇微抿。
林村醫神色一凝,眼中眸光淡淡的。
“我徒兒所言,皆是我所想。”
他的親傳徒弟,容不得任何人質疑。
這話,無疑是在打馬老漢的臉。
他臉上訕訕的,給自己找著臺階下。
“我也是擔心我媳婦有個好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顧曉曉也不想與這人多說什麼。
轉身離開了這裡。
林村醫跟馬老漢交代,下午那會兒把藥包送來後,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