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站在淺塘邊上，看著下頭乾枯的塘，有人不免發出質疑：

“這裡頭真的有蓮藕嗎？”

“啥東西能長這裡頭啊？”

“里正還說什麼挖出來的蓮藕能吃上小半月，我瞧著夠嗆。”

……

聽到有人議論自己的父親，林子華眼中劃過一絲不悅。

“你們要覺著沒有蓮藕，挖不到東西，現在趕緊就回去，別在這裡張嘴噴糞噁心別人，沒人勉強你們非要來。”

閒嘴的人，被猝不及防地懟。

頓時就有些不滿，但也不好發作。

但還是有人小聲地嘟囔：“人不大，脾氣還不小呢。”

“人家是里正家兒子，脾氣能不大嘛……”

顧曉曉一記冷眼過去。

手上還舉著一把柴刀。

“再碎嘴，試試？”

她的師弟，她說可以。

但，別人不準！

林趙氏是個鬧起來不管不顧的，村裡頭大傢伙都知道。

瞧著那把泛冷光的柴刀，逼逼叨叨的兩人僵了下，臉上訕訕的，不敢再嚷。

找事兒的只是個別人，大部分人還是想挖到蓮藕的，讓家裡頭都能吃飽。

好些人也沒在岸上耽擱，跳到塘裡邊，掄起鋤頭開始挖。

顧曉曉也跳了下去，找了個角落，火把插在塘坎邊兒，揚起鋤頭挖著。

去送完村長和里正，林二寶也回來了。

找到顧曉曉所在的地方，拿起工具幫忙著挖。

挖掉表面的乾土後，下邊的就得靠手刨了。

不然要是把蓮藕給挖斷，蓮藕裡邊接觸到空氣容易氧化壞掉。

林二寶白天挖過一次後，稍微找到了點竅門，加上有顧曉曉的配合。

兩人很快挖到了一根蓮藕。

旁邊的人見狀，眼中劃過嫉妒，手上加快了速度。

挖蓮藕的過程很枯燥，顧曉曉挖了三四根，就不想再挖，靠在坎邊擺爛打瞌睡。

只剩林二寶一人，還在埋頭苦挖。

她又困又累，耷拉著眼皮，靠在自家的背兜上，漸漸地睡了過去。

睡到後半夜，才幽幽轉醒。

顧曉曉揉著眼睛，睡眼朦朧地打了個哈欠，看了眼四周。

一個個的，都低頭忙著。

她撐著想要站起來，才發現因為睡姿有問題，半邊身子都麻了。

捶打著大腿舒緩著，麻勁慢慢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