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問話,顧曉曉懵了下。
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鄭先生這是在問剛出生的小奶娃。
“還未曾,不知鄭先生可有好名?”
鄭先生勾唇,“海上風雨至,逍遙池閣涼......就叫風遙,如何?”
顧曉曉一頓,揚起笑意。
“自然是好的,林風遙......真是個好名字!”
“多謝先生賜名之恩,待到孩子滿月,必請您去我家喝杯酒。”
“我不喜喝酒,喝茶即可。”
鄭先生晃晃悠悠地,搖著一把摺扇。
鬢角兩縷碎髮隨風飄動,平添一絲瀟灑肆意之氣。
“還有,我比你大不了幾歲。若你願意,叫我一聲青沐即可。”
古人稱其名諱的,都是親人或是朋友。
她這當孃的喊兒子老師名字,算個啥?
不倫不類的,憑白讓人說閒話。
她才不要。
顧曉曉擺手,“這不合規矩,對您太過冒犯。”
“鄭先生,時辰也不早了,我還要趕路回家,告辭。”
娃兒送來了,歉也道完了。
顧曉曉起身便走。
鄭青沐也回過味來,眉眼染上一分懊惱。
他原是對林家夫人的品性存有欽佩之意,才想著結交一二。
但人家如今孑然一身,丈夫又剛去世沒幾年。
就這般叫外男名諱,實屬多有不妥。
鄭青沐起身穿上鞋,濡白裙襬掃過主廊亭柱。
追到顧曉曉跟前。
微抬拳向其致歉,“是在下唐突了。”
這麼鄭重的道歉,顧曉曉羞然一笑,嘴上卻沒饒人。
“先生不必如此。是我一介農婦,高攀不上您的巍峨門庭,不配與您互稱名諱。”
抬高他一階,又貶低自己一階。
話裡話外的意思,皆是在說兩人性別和地位的懸殊。
男子傳出花名,最多被調侃成風流。
女子鬧出花名,唾沫都能把人淹死。
鄭青沐也聽出其中意味,他眼中羞愧更甚。
“抱歉。”
這人是林四寶的教書先生,顧曉曉也不想得罪狠了。
給出臺階:“先生可還有別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