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寶雙手緊緊扣著樹幹,身子顫顫巍巍的,“嗚嗚嗚……娘,你要接準點昂,我怕摔成肉泥啊......”
顧曉曉有些哭笑不得,“行了快下來,我在下頭接著呢,肯定不能讓你摔著!”
等了半天,半點沒下滑。
她揉了揉有些酸的脖子,“你是要掛在樹上,永遠也不下來嘛?”
林三寶哭哭啼啼地搖頭,“不行!我還是好怕。娘,我的腳好疼……”
就在場面僵持不下時。
一道黑影飛快掠過!
樹上掛著的林三寶,瞬間回到地面。
顧曉曉定睛去瞧,才發現這不是昨天老威脅她的那個男人嘛。
陳武抱著林三寶,把人放到凳子上面,轉頭看向還站在樹下頭的顧曉曉。
“他疼得厲害,你快瞧瞧。”
林三寶疼得小臉皺巴巴,嘴裡哎呀哎呀地叫,顧曉曉有些無奈,走到小傢伙跟前蹲下。
把鞋子脫掉,握住腳踝檢查了下,關節處有些錯位,沒有損傷。
輕輕一擰。
疼痛感轉瞬消失。
林三寶扭了扭腳,一臉驚喜地道:“娘,不疼了誒!”
“不疼了哈!”
顧曉曉梆梆就是兩個暴慄!
“讓你摘個柿子,你要把你的命都給摘掉是吧?!”
小手抱住腦袋,林三寶委屈巴巴地癟著嘴。
“我錯了,娘。”
看到小傢伙知錯,她抬手揉了揉敲的地方,“別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知道不?真正在乎你的人,不會認為這是玩笑。不在乎你的人,哪怕你摔個半殘,也只會冷眼旁觀。”
林三寶低著頭,聲音悶悶的,“我知道了,娘,以後我不會了。”
“知道就好,你好好坐著別瞎折騰了,反正你我是指望不上了,摘柿子的事還是我自個來吧。”
說完,顧曉曉去後院找了根三米長的竹竿,拿著走到前院,卻看見樹上邊空蕩蕩的。
陳武攤開衣服作兜,裡邊裝著柿子,“拿竹竿打,會把果肉給打壞,我全都給摘下來了。”
顧曉曉挑了挑眉。
“多謝。”
陳武神色淡淡的,“食君之祿,分君之憂。這也算是我們借住在你這裡,應該做的分內之事。你若是還有其他事,也可吩咐我去做,不必客氣。”
顧曉曉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這般談吐和姿態,和昨天既莽撞又瞧不起女人的態度截然不同。
一個大男人,前後居然能有如此大的變化……
屬實是厲害。
沒有錯過那抹詫異,陳武輕咳了兩聲,“昨日是因我家主子性命垂危,我情急之下才那般冒犯了些,還望你莫要往心裡去。”
顧曉曉一笑置之。
暗地裡,卻撇嘴。
都說人只有在極度慌亂下,才會展露出自己最真實的一面,看來……此言不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