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你先下去。”
“是,少爺!”李伯朝傅瑾離彎腰行了個禮,隨後走出套間,關上門。
而景鹿的目光,也一直跟隨著李伯的一舉一動,直到他退出房間,看不見身形,才將目光移到傅瑾離身上。
“坐!”
彷彿高位上的君王對臣子下達命令,不容許拒絕,由不得反抗。
這讓景鹿很是反感,不由得皺起眉頭:“這是我家!”
傅瑾離挑眉,看了她一眼,似乎沒想到景鹿會那麼說,冷淡的開口:“不坐便站著。”
“……”我,我還能說什麼?
景鹿自是不會就那樣傻傻的站著,找了個離傅瑾離最遠的位置坐下。
“景小姐看起來心情很不好,怎麼,沒找到律師?要不要我借你幾個?”
嘴上雖是這麼說,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依舊冷淡,眼裡有不盡的寒光,彷彿那些話不是自他口裡說出。
他不說還好,一說,景鹿氣就不打一處來。
可在心裡,對他莫名的有些害怕,特別是他的眼睛,讓她彷彿身處冰窟。
她只得一雙大眼死瞪著他,久久才咬出兩字:“不用!”
“那真是可惜,聽聞明天Z市的所有律師所都要關門。”說完還看了眼景鹿的臉色。
“……”如果說之前是猜測,那麼現在就是肯定了。Z市律師所對她的案子概不接受,應都是他做的。
現在還跑到她家裡來,看她笑話。
“你到底想怎麼樣?”
傅瑾離很滿意景鹿吃囧的樣子,嘴角不自覺的揚起一抹冷笑,並沒有回答。
景鹿的視線一直在他身上,他此時的樣子,自是盡收入眼中。腦中有一畫面閃過,眼睛微咪,很是疑惑,“我們很久以前見過嗎?你的眼睛……讓我感覺好熟悉……”
傅瑾離聽後,咧起嘴角,笑容燦爛,卻是冷漠至極。隨即點燃一支長長的細細的煙,煙在那纖細修長的指間燃燒,煙霧屢屢上升,有點深遂,有點慵懶,有點迷情。
“沒有!”
決斷的話語,立刻打消了景鹿的想法,她不免有些失望。
也是,她怎麼可能認識傅家人呢。
“只剩一天了,景小姐不要忘了賭注!”
說完起身,將還剩一大半的煙直接壓在桌上捏滅,白淨的桌布上,立刻出現一個汙點,格外刺眼。
“我姓傅,傅瑾離,景小姐不是一向講公平嗎,這樣可還滿意?”
景鹿嘴張了張,又閉上了,她確實很想問他叫什麼,一直沒有開口,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他知道她的一切,而她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不再看她,大步從她身前走過,走出套間。
“少爺!”李伯緊緊跟上。
景鹿反應過來,轉頭朝他看去,正好看見他那狹長的背影。
景鹿,這才只是個開始……
直到電梯門關上,再也看不到傅瑾離的身影,景鹿才放下心裡的戒備,癱坐在沙發上,盯著桌上那根已滅的菸頭看了許久,腦海中,‘傅瑾離’三個字一直在迴旋著。
說來也奇怪,傅瑾離明明沒做什麼,可她卻總感覺他看她的眼神很恐怖,讓她有些後怕。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起身,將大門關上,不放心的上了鎖。
拖著疲憊的身子,走進自己的房間,關上房門,關上窗戶,拉好窗簾。
和傅瑾離坐在一塊,實在是太累了,她身心都必須戒備起來。
於是乎,剛躺到床上,就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