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通訊員不知道是不是傻,林晴薇心中如是想,於是一刻都待不住,連忙讓人趕快回部隊。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想要見到問晴的心情如此強烈,是因為之前袁曉的囑託,還是因為那個孩子看上去就是一副惹人疼的模樣呢?
此時還在路上不停地催促著司機加快速度的林晴薇,並不知道凌朗正站在她曾經守了向俊南一晚上的醫護室內,眉頭幾乎擰成一個川字。
“她怎麼樣?”凌朗問。
“過度緊張,過度脫水,過度飢餓,長期接觸不到陽光導致缺鈣……”四十歲的年輕醫生看著凌朗,說出一大串他足以聽懂的名詞出來。
“這孩子究竟是做錯了什麼,怎麼會讓人這麼折磨?”醫生撇了撇嘴巴,然後將準備好的輸液管插在了她的手背上。
“這個狀態其實是不好吃東西的,況且她現在還處在昏迷的狀態,對了,忘記和你說了,對方下了很大劑量的**,若不是這姑娘從小身體沒有什麼毛病,這**的分量就足以要了她的命。”女醫生不冷不熱地說。
“這是個意外。”深切感受到女醫生話語裡的鄙視,凌朗難得解釋道。
“怎麼,你這個冰塊竟然還知道心疼女人了?”女醫生聽到這話,不由得挑眉道。
凌朗將頭扭到一邊,索性不看她。
“年紀越大越知道害羞了,當年你剛進部隊的時候,還不就市一副囂張的小屁孩模樣。”女醫生冷哼一聲,然後又摸了摸問晴的手臂,將她額頭上的溫熱毛巾拿了下來。
“天色已經這麼晚了,如果你很累的話就回去休息,我會一直在這裡守著她的。”見凌朗不出聲,女醫生只能嘆了口氣,無奈地妥協。
“我來守夜。”凌朗不想說話的時候,吐出的字總是少的可憐。
女醫生挑眉看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姦情,“難得難得,我們的糟木頭終於要開竅了。既然這樣我還是不打擾你們的二人世界了,記得等到她的點滴打完的時候給她拔掉手臂上的針頭,不然會出大事情的,知道嗎?”
凌朗不耐煩地對著她揮了揮手,“如果當初我沒有進部隊,現在一定是一名比你優秀的多的醫生。”
女醫生看著他心煩的樣子,心情好的不和他計較,“那我可就回家了,你老老實實在這裡做成為醫生的美夢吧。”說罷擺了擺手,在凌朗的冷眼中,怡怡然走了出去。
都已經十五年了,這個女人依舊和他見到她的時候一樣,那麼讓人討厭。
凌朗坐在問晴的床邊,看著那透明的液體順著細細的管子流入她的血脈裡,問晴不知道是不是在做什麼不好的噩夢,她的眉頭緊緊地皺著,眼珠也時不時地晃動一番。
凌朗下意識地握住她的手,只覺得那手冰冰涼涼,甚至連半點人的熱度都沒有。
“你一定是受了很多的苦。”他平日是不怎麼和問晴說話的可是現在看著躺在床上的她,他便開始忍不住說些什麼。
他將視線完全放在了床上安靜沉睡著的人兒身上,思緒轉換的飛快。一切都是一個局而已。
既然對方想要和他們玩手段,那麼他們又何不繼續下去?
林晴薇的猜測完全沒錯,既然查不到那些綁架問晴的人的蹤跡,只有一個結果,那便是對方一直留在了部隊裡。
最簡單也最笨拙的方法,就是將部隊中所有計程車兵挨個排查,但是巨大的工作量需要相當長的時間,而他們現在最迫切的需要,也是時間。
第一條路行不通,便只能選擇另外討巧的方式。
對方只是在等待一個機會而已,一個讓他們對部隊鬆懈將人給運出去的機會,凌朗並不認為對方會一直將問晴放在部隊這樣一個危險的地方。於是,最好的方式就是,在所有人都外出追尋問晴的時候,趁亂將人給運出來。
所以,在韓文淵的指示下,凌朗先帶著林晴薇去了山莊,這只是第一步,是對方給他們設下的計。誰和誰不是相互試探呢?
想到此,凌朗的嘴角倏然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是了,對方的確聰明,他們知道凌朗會發現第一招只是個幌子而已,所謂的將問晴帶到山莊的訊息,是他們故意放出去的。
然後,他們只留下了蛛絲馬跡,讓凌朗同樣給他們弄出個幌子,故意留下林晴薇去了a市。
將凌朗騙走,意味著他們的計劃已經實現了飛躍性的進展,下一步就是讓那個部隊裡的接頭人將人給帶出來。
就算是眼嚴密監控的軍隊又怎麼樣?誰會想到一個即將專業平日裡並沒有什麼出個表現的軍人會成為他們的幫兇?
只是,那些人恐怕做夢都沒有想到,那個接頭人竟然被總部查出了財產變動,這才讓凌朗的排查範圍變得小之又小。
既然已經鎖定目標人士,只要稍微派人跟蹤一下,便可以知道他究竟有什麼動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