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田堂主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周圍依舊是荒涼一片,趴在身上的那隻巨大駭人的蟾蜍,不知道跑去了哪裡。
蟾毒的可怕世人皆知,能夠毫髮未傷的活過來,這無疑是讓他感覺到,無比的慶幸。
對那巨大的蟾蜍的恐懼還徘徊在腦海中,哪裡還能顧及到泥窪中溼潤,可能找到水源的事情,來不及多想,第一反應便是想盡快的逃離。
可是當他撐起身體的時候,卻發現無比的艱難,沒有一絲力氣的感覺,不由是讓他的想法,再次向不好的方向,飄了過去。
那時候,田堂主著實被嚇了半死,就是現在的他,在經歷過無數的江湖惡鬥之後,再次回想到那隻巨大的蟾蜍時,還是不自覺的覺得後背陰涼。
不得不說,那一次他是遇到了大機遇,有一種天上掉下餡餅的感覺,因為那巨大蟾蜍的蟾毒。
不但沒有將他毒死,反而將他的身體激發,一個沒有一點武功根基的人,一躍成為一個內力飽滿的高手。
這其中不乏天賜的巧合,要是一般人,恐怕早就只有被毒死,這一條命運。
這也成就了田堂主,讓他在饑荒中,不但存活了下來,而且聯合一眾流民,創立了蛤蟆幫。
為了生存,蛤蟆幫的原型,做事的手段,談不上光彩,那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一切只是為了活下去。
但是這也奠定了一個,十五六歲的莊稼漢,到一個為惡武林之人的轉變道路。
之後再經歷了靈蛇教的吞併,蛤蟆幫最終成為了一個附庸在龐大勢力下的鷹犬。
這與弈月門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在武林上的地位,自然也沒有弈月門那麼風光,這也是那胖老頭雖然是一個長老,卻依然能壓他一頭的原因。
不得不說,不僅要被靈蛇教呼來喝去,只是一封飛鴿傳書,他便要不遠數百里的趕來,還要為了蛤蟆幫的老底子。
不得不壓住,心中對弈月門長老的不滿,為了生存,為了他耗盡心力一手創辦的蛤蟆幫,不至於絕跡與武林。
他還真心是不敢,公然的對抗弈月門,靈蛇教可不會為了一個爪牙的蛤蟆幫,而去得罪弈心魂那怪物。
這也是一方勢力與附屬門派之間,最本質的區別,他不是擔心,打不過面前的弈月門長老,但是眼下三方勢力對峙。
鎖魂咒聶無雙,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小小年紀,即便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人物,不知師出何門。
但不可否認的是,聶無雙一兩年內,為數不多的出手,卻已經是將她的手段,推到了一流高手的位置上。
她就好像是一個謎團,沒有人可以解開,至少眼下,沒有人能說出關於她的任何事情,當在這憶藍山莊見到聶無雙的時候。
田堂主包括弈月門的長老,都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不是江湖上對她的聲音,以及已經有過短暫的較量。
不可否認,她便是聶無雙,他兩人還真當是,面前是個不知死活的小輩,想接著鎖魂咒的名頭,想出名想瘋了。
可是事實就是事實,聶無雙的樣子好模仿,聲音也可以變化,但是那一身鎖魂追命的本事,卻不可能有假。
雖然田堂主不好違背了靈蛇教的命令,但是要他帶著手下,與弈月門的長老和聶無雙廝殺,他還是沒有辦法做到。
也是因為這樣,他在沒有弄清楚,聶無雙與弈月門在這裡的目的之前,他根本不會貿然出手。
他的目的很簡單,就是為了寒玉床,對於這件武林至寶,他可沒有能力,將其據為己有,自然也不會全力已付。
跟何況只是一個武林傳言,到底在不在這裡,還不好說,雖然迫於靈蛇教的壓力,他不得不前來。
但早有打算的他,也不過是將,這一次的行動,當成一個走過場而已,至於能不能得到寒玉床,他還真心是不怎麼在乎。
不過眼下的蘇伊諾,卻讓他來了興趣,雖然可以確定,不認識蘇伊諾,可看她的神色,卻不像有假。
目光在她那純澈的眼眸中劃過,田堂主的心中,對她的感覺,多少有些喜愛,也許是常年在爾虞我詐中,這一份的清純,實在是難以尋查。
負手而立,對這蘇伊諾輕輕的笑了笑,任由蘇伊諾肆意的打量,就好像是,在給她足夠的時間,來回憶那已經朦朧的回憶。
而這時,那弈月門長老,發現了此時怪異的田堂主,一雙陰冷的目光,不由是在蘇伊諾的身上,掃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頓時便將心臟,差點沒跳了出來,雖然心中驚濤拍浪一樣,但他的臉色上,卻不敢有太多的變化。
這可是關係到弈月門生死存亡的事情,那洩露暗器配方的人,根據描述,分明就是眼前這個丫頭無疑。
站在屋頂上,與聶無雙對峙著,一身的氣息卻是,不自覺的向蘇伊諾,湧動而去。
一雙銳利如鷹的目光中,不由是湧動起,滔天的殺意,恨不能下一秒就將,蘇伊諾給碎屍萬段,從此讓她不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