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類似的問題,徐默不明白的還有很多,他不著急,待嶽琳琅醒過來,慢慢的問也不遲,想到這裡,徐默就有些遺憾,要是當初將嶽琳琅找輛馬車給載過來,尋回影子後,他也就不用再回長青州,如今倒好,還得再回去——他承認不承認都沒用,現在嶽琳琅就是師妹,得好好照顧。
吃過早點,魚萬全帶上五名侍衛去靈官州州衙,徐默獨自在街道轉悠,感覺很無聊,靈官城比長青州城還要大,該去哪裡尋找?轉悠的有些疲倦,徐默來到街道旁邊綠油油的梧桐樹底下,看老者下圍棋,他只會象棋,不懂圍棋,圍棋在他的印象裡,很高大上,總會和隱世高人扯上關係,下圍棋的環境,也勢必是那種高山流水間,綠竹翠筠裡。
這塊地方有很多上年紀沒事幹聚集的老者,或下圍棋,或嘮閒嗑,前面是寬敞的大道,後面是一片一片連線的大棚,棚底下百貨皆有,或小吃,或茶點,或蔬菜水果,都整齊有序的排列在棚底,早上人還很少,在屈指可數的消費人群裡,有位手持柺杖的老人,正在招呼手底下的人購買蔬菜米麵,認識他的都知道,那是南來院裴少爺的管家,大家都習慣稱他作白三爺。
棚底的人都很尊敬他,不僅因為他們每月半數的收入都是來自這位白三爺,更重要的是,他憑藉和藹的笑容和平易近人的語言,同每個街頭商販都能聊的熟透,留下好印象,此刻,他帶著五六名下人採辦生活用品,採辦停當,準備返回。
徐默蹲在梧桐樹下看老翁們下棋看的眼睛疼,站起伸個懶腰,打算離開,由於蹲的時間太久,腿腳痠麻致使他幾個蹦跳差點跌倒,也就是此時,南來院的管家白三爺剛好從他身邊走過,被他撞上。
“對不起,對不起!”
敲打著小腿的徐默歉聲連連。
無意間,他發現白三爺身邊的幾名下人,站位很是嚴謹,幾乎對自己構成包圍之勢。
“無妨,小兄弟你沒事吧。”
白三爺拍拍身上的塵土道。
“沒事。”
這位白三爺立時在徐默腦海裡樹立起良好的形象,徐默看他的眼神裡多出幾分尊敬道“老爺爺啊,我蹲的太久,腿麻,實在抱歉。”
“沒事的,哎,小兄弟,聽你的語氣,是外地人吧。”
徐默點頭,承認是外地人,然而,來靈官城的目的,任面前的老頭多和藹,都是不能說的,於是胡諏道“我家在長青州,我姐姐兩年前嫁到了你們這裡,我是來看望我姐姐的。”
“原來如此,在下南來院的管家,小兄弟閒時可以到南來院玩。”
“好的。”
白三爺留下一笑,和眾下人離開。
走出好遠,行過街道拐角,白三爺停步,目光深邃起來,滿臉和藹登時被看不透猜不著的陰鷙代替,道“你們好好盯著剛剛那個少年,不管他有什麼舉動,及時報告。”
“為何要盯他啊?”
白三爺先是瞪一眼發問的人,繼而道“因為他撒謊,如今我們正是要圖大事的關鍵時刻,萬事都要小心。”
“撒謊?”
可憐手底下這些豬頭三還是不明白,白三爺不耐煩道“你們莫非忘了,何生就是土生土長的長青州人,他的口音也才是正宗的長青州口音。”
原來破綻就在於徐默說自己是長青州人士,而他的口音又與何生不像!街道那邊,徐默離開老人們的快活攤,在街上閒逛,當然,免不了要哼唱幾句歌謠,什麼橋邊姑娘,風箏誤的張口就開,且不說嗓音如何,於周邊這群千年之前的人來聽,新鮮!
“哎……”
徐默停住哼唱,前面正在地攤買鞋墊的婦女,引起他的注意,婦女是側對著他,看不清容貌,但是當她掏錢時,徐默注意到,她右手只有四根手指頭。
四根手指!
牛氏的影子立刻浮現在他腦海當中,徐默放慢腳步,悄悄跟蹤,如今的牛氏定然與何生在一起,運氣好些,說不定就會有意外收穫,那女子收拾好鞋墊,起身往街東而去,徐默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沒有跟的太近,只與她保持距離就行。
“哎呀。”
“對不起,阿婆,你沒事吧。”
徐默光顧看前面的婦人,沒注意身邊,一時不小心將正路過的老太太撞倒在地。
他扶起老人,萬般賠禮道歉罷,再抬頭,那名買鞋墊的四指婦人已然走遠,本來作為跟蹤可以堪稱黃金距離的長度,也在瞬間被破壞掉,徐默連忙加快步伐,好在幾步緊迭又趕上,那婦女也似乎發現有人跟蹤,加快步伐,最後直接奔跑進那邊巷子。
“別跑。”
對方過激的反應讓徐默更加堅信她就是牛氏,他亦不再遮遮掩掩,緊追快趕,箭步拉開,奔到婦人進去的那道巷子裡,他剛轉身,面前哐當的扣來個籃子,砸的他昏頭轉向。
“救命啊,有流氓,有流氓!”
婦人暴跳著跑出巷子要逃回家,看到巷口陸陸續續的有人已經被她的幾聲尖叫惹來,便停住腳步,滿臉委屈又帶幾分羞澀,眼神躲閃著道“救命啊,流氓。”
“怎麼回事?”
“你彆著急,慢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