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顏在水裡走著，遊著，可以隨意地張嘴說話，呼吸，這種感覺簡直不要太好。

她緩緩走向君璃，淺笑盈盈，“大神，我需要拜師嗎？”

君璃極淡地睨了她一眼，冰魄色的眸子暈染著月色，增添了一絲朦朧感，岑薄的唇輕啟，“你以為誰都像你收徒那麼隨意？”

“我那也不是隨便收徒的，凡人有修仙資質的本就不多。”

木顏撇了撇嘴，她似乎自作多情了，他那樣高高在上，清貴無比的人，怎麼會收她這種泥裡面打滾的人。

君璃靜默不語，他不想跟她爭論這些沒有營養的話題。

不過學會避水咒，已掩蓋了她短暫的失落，她在水裡又遊玩一會後才上岸。

君璃凝著她，她什麼時候變成這麼容易滿足的人？區區一個避水咒，就開心得像個得了糖的孩子。

木顏捋了捋亂了的髮絲，清澈如泉的眼神望了他一眼，“你今日教我避水咒，這份恩情先記下了，或許千年後能還你吧。”

“千年？”

“你的修為甩我幾條街，想必也沒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千年後我還不一定趕得上你，所以記不記似乎也無所謂哦？”

君璃輕哼一聲，“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木顏呵呵笑道：“我一直很清醒自己有幾斤幾兩。”

“那就趕緊修煉，兩個月後的宗門大會，你以為還會有那麼好的運氣？”

她被戳中痛處，心如針扎，如今那打腫臉充胖子的名聲已在外，可再怎麼修煉，兩個月也不能逆轉啊，何況她的靈力不止是停滯不前，現在是越修越少了。

她抬眸瞧了眼月亮，長嘆一聲，“我修煉所付出的心血，蒼天可鑑，可百年內將靈力從四階修到三階的，這六合八荒應該是再無第二人。”

君璃的嘴角扯了兩下，神色複雜的看著她，這樣的疑難雜症，數萬年來，他也是第一次見到。

天生萬物，萬物相生，她體內似乎有著不明的靈力，而此刻的他，竟查探不出半分。

他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那你有何打算？”

木顏淡淡一笑，臉上洋溢著得意之色，“煉丹啊，有紫金鼎在手，我就不信煉不出讓我可以正常修煉的丹藥。”

君璃不以為然地看著她，可她清澈的眼底那末韌勁，臉上洋溢的自信，讓他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她忽然想到什麼，狐疑地看著他，“你到底是什麼人啊？看上去神秘莫測的，九重天上的上仙？”

他聲線淡淡，“這很重要嗎？”

木顏搖了搖頭，“我只是好奇而已，仙界幾大宗門肯定不會有你這樣的，那便是已飛昇的上仙啦，難不成還是五神山的上神？”

君璃極淡的笑了笑，“你到底想知道什麼？”

她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兩聲，“我就有時候在想，自己這怪異的修仙經歷，若是能得哪位上神指點一二，說不定少走歪路，特別是那位最高階別的神尊他老人家，不過也就是想想而已了。”。

神尊是什麼人啊？幾萬歲的至尊老者，怎麼會理會這六界細小如灰塵的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