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劫長存,生生不息,寧極深根秋又春。
川流不息的源泉,造福了多少人,她怎麼能煉丹藥讓妖界壯大?
“生有何歡死亦何懼,何況生有輕如鴻毛,死有重於泰山,妖王若是想殺我,動手就是。”
這番違心的話,她不過是想打動一下妖王,她在心裡默唸著,生有太多歡樂,死還是很可怕的,至於鴻毛和泰山,更是扯遠了。
她的聲音不大,伴著水流聲,還是清晰地傳到玄墨的耳中。
玄墨看著她纖細的背影,明明她心裡是害怕的,卻裝作臨危不懼的樣子。
“那你說說,本座該怎麼殺你呢?是一劍抹了脖子,還是穿心而過,或者拿去餵給我那萬妖山的猛獸……”
木顏身形顫了顫,回頭與他對視著,四目相對間,眼神的交鋒,她還是敗下陣來,她莞爾一笑,一副豁出去的神態,“那豈不是太痛快太便宜我了?”
玄墨好笑地看著她,問道:“你有何建議?莫非先折磨一番?”
她的笑僵在臉上,愣愣地看著他,手微微蜷著,片刻後,她勾起嘴角,“不如您將我扔大海里面去,您想啊,海水嗆鼻令人窒息的滋味多不好,還得面臨鯊魚海怪的血盆大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那種折磨多駭人啊。”
玄墨冷哼一聲,將她拉至身前,邪魅的聲音響在她耳畔,“本座倒是想到了一個法子,更折磨人。”
她驚愕地看著他,語氣已經淡定不下來了,“你……你要做什麼?”
“怕了?”
“我說怕,你會放過我嗎?”
“不會。”
“你……”
她慌亂得手足無措,突然覺得福叔講的或許有道理啊,若是此刻在妖王面前的是個絕色美人,他興許是會有點不忍吧。
玄墨將頭靠在她的肩膀,聲音似有蠱惑般,“不如讓你的血流盡,最後枯竭成為一具乾屍……”
他張嘴咬在了她的脖子上,錐心的疼痛讓她渾身發抖,他咬著不放,開始吮吸她的血,她甚至聽到他吞嚥的聲音。
很快,他卻鬆開嘴唇,眼底閃過一絲異樣。
木顏慌忙捂住脖子,心有餘悸地望著他,他眉宇間的冷意殺意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發現獵物的張狂。
“你是吸血鬼嗎?難道不覺得噁心?”
玄墨勾唇,邪笑著凝視她,此刻的眼瞳越發顯得妖冶,“本座現在改變主意了,你不應該是覺得慶幸嗎?”
木顏凝眉,“你不殺我了?”
他低笑著說:“或許留著你,比殺了更有趣,已經不記得多少年沒有發生過有趣的事了。”
她無暇思索他陰晴不定的性子,再一次死裡逃生,她不知又是憑的什麼,脖子上的疼痛警醒著她,眼前這人,能躲多遠就多遠。
“多謝妖王不殺之恩。”
玄墨邪魅一笑,“不必感恩戴德,本座可不是大發慈悲。”
話落,他隨著一團光影消失在了山谷,只留下山間的潺潺流水聲。
木顏虛脫地坐在石頭上,伏在膝蓋上望著泛著光的水流一陣恍惚。。
烈日如炎,唯有這山谷透著股股清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