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鏡屏息凝著他，生怕錯過君璃任何的微表情，可等了片刻，他聲都不吱一下，深邃的眸子也不知看向了哪裡。

白鏡忍不住問道，“你下界幾次，還是沒個結果？會不會只是一時探查不出？或者是你根本找錯方位了？”

君璃緘默不語，氣氛又凝固了下來。

好吧，他承認君璃比他更清心寡慾，不問世事，那普渡眾生的活也都是座下弟子代勞，他倒是落了個好名聲。

寡言少語，惜字如金，對他這個與他共存了多少個萬年的朋友尚且如此，其他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又等了一柱香的功夫，君璃才回過神，“此事本尊還尚未查明。”

白鏡的嘴角抽了抽，好不容易等來的一句，這不等於沒說嗎？

不過，竟然有他未查明的事？這也是夠稀奇了。

白鏡將臉往前靠了靠，又神秘兮兮地問，“還有咱們神尊一時查不清的事？你不是掐指一算，六界之內盡在你法眼嗎？”

君璃眸光微動，只是一閃而過，又恢復那清貴淡漠的神色，白鏡卻看得無比真切。

在這無比寂寥的歲月，萬分冷清的五神山，但凡有一絲讓他君璃神色微動的事，一定不會是小事。

他又追問：“莫非真是那木顏有什麼不尋常？長得不一樣還是身上的靈力不一樣？”

君璃淡淡地睨了他一眼，起身抬步往殿外走著，姿態矜貴從容，立於五神山頂，眺望著山下茫茫碧濤。

衣訣飄飄，獵獵生風，與生俱來的王者之勢，令人望而生畏。

白鏡跟著他，站在他身旁，五神山的景緻盡收眼底，崖下薄薄的煙霧繚繞，海面平靜，數百隻海鳥在半空盤旋。

君璃微眯著鳳眼，淡淡開口，“六界平靜了萬年，似乎很久了。”

白鏡轉頭望著他，琢磨著他這話的幾層意思，疑惑地問，“神尊的意思是該平靜還是不該平靜？還是覺得平靜得太久了？或者是萬年的平靜即將要被打破了？”

君璃將眉心收攏，微微勾唇，“再如此下去，你的智商要下線了。”

白鏡露出一個無比悲催的表情，他好歹也是為數不多的上神之一，竟懷疑他的智商，還有比這更無情的打擊嗎？

他正悲催時，一隻麒麟神獸從雲海裡飛過來，白鏡笑了笑，跟神尊說話還不如跟那神獸說話呢！

他連忙朝著麒麟神獸招了招手，“阿畢，你來得正好。”

麒麟阿畢在君璃前降落，抖了抖威武的身子，低了低頭，“神尊。”

神尊輕聲嗯了一聲，繼續眺望著那如詩如畫的景色。

阿畢金色的大眼看向白鏡，金光一閃變成人形，“白鏡上神，為何說我來得正好？”

幻成人形的少年，風姿清雅，一身黑袍長身玉立，清澈的瞳仁泛著淡淡金色的光華，他怎麼也不像那身軀威武，氣勢逼人的神獸。

白鏡嘖嘖了兩聲，“在神尊跟前修煉成人形的，這顏值真是沒得說啊。”

阿畢咳了一聲，清秀的面龐微微一笑，“上神就是要跟我說這個嗎？”

他擺了擺手，露出招牌式三月春風的笑，略顯神秘地問，“你最近跟神尊一起下界沒？”

“沒有。”。

白鏡大失所望，頓時如霜打的茄子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