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煉丹房門口時。

賀老與鳳婆婆正面紅耳赤爭著什麼，木顏剛要避開，眼尖的鳳婆婆瞧見她，連忙跑過來抓住她的手腕。

“木姑娘，你來評理一下，那老頭子是不是太過分？”

木顏真正體驗了一把，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這才躲開片刻功夫，還是給她撞上了。

她覺得，自己是要做月老的節奏嗎？哪天該去九重天找月老談談人生了。

君璃默默站在一旁，嘴角輕輕揚起，眉眼間滿是春風。

木顏在楓樹下落座，好笑地看著老臉有點窘迫的賀老，“那你們能否說說究竟是什麼事吧？”

她覺得鳳婆婆大概是真急了，把這種私事拿到明面上說，總歸還是把顏面放在一邊了。

賀老不太願意了，拉住鳳婆婆的手臂，“鳳姑娘，你別亂說啊。”

鳳婆婆鐵了心，甩開他的手，開始倒豆子似的訴說起來。

原來，他們兩個是從小認識，距今也有千年了吧，原本青梅竹馬相守一生，也算有個幸福結局。

可在成親前夕，鳳婆婆被劫，劫走之後沒有上演英雄救美的戲碼，而賀老從此失蹤了，只留下一封信，什麼時候能贏她，便回來娶她。

鳳婆婆不甘心，也恨著賀老，當千辛萬苦得知他已經拜入九重門時，便慪氣做了飄渺閣弟子。

從此便斬斷情緣，可鳳婆婆終究是執念太深，不能灑脫地放下，於是立下誓言苦心煉藥，只為有朝一日能贏他，等他兌現諾言。

可是賀老，最近兩百年卻反悔了，不接受她的挑戰，說的話如船過水無痕，鳳婆婆心裡委屈，便跟來了九重門。

……

鳳婆婆說得有點悵然，情緒很低落。

木顏靜靜地聽著，鳳婆婆很多細節並沒有說，比如劫走後發生了什麼，誰劫的她隻字未提，她也不便相問。

她覺得，凡事都有兩面性，一個巴掌拍不響，賀老緘口不提定有他的原因。

“鳳婆婆，你們的事我作為晚輩實在不便品頭論足，心結若不開啟，再多努力都是徒勞。”

鳳婆婆啞然，眼底有一絲閃躲，賀老一直一言不發，有點侷促，大概是老臉有點掛不住吧，他臉皮還挺薄的。

木顏看向賀老，“借煉藥房用用，你可以順便瞧瞧紫金鼎。”

賀老立馬恢復元氣，精氣神十足，睜著泛著精光的雙眼，“你沒誆我？”

她笑了笑，“我從不誆老幼。”

“那趕緊走。”說完便拉著她往煉丹房走著。

鳳婆婆輕輕嘆氣，垂下頭。

君璃跟在他們身後，經過鳳婆婆時，腳步頓了一下，淡淡地吐出一句話，“凡事唯有自渡。”

鳳婆婆僵了僵，反應過來時，君璃早已不見身影。

君璃勾起唇角，他竟也管起這俗事來了，似乎遇到她後，很多東西都悄然改變了。

鳳婆婆即刻便回了飄渺閣，賀老如釋重負，皺著的眉頭也放鬆下來，雙手搓著，等著木顏拿出紫金鼎。

君璃報了些藥材，賀老很快便準備好，看成色，聞氣息，都是上等的藥材無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