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真皺著眉，沒再說話。

他想，她是知道的吧，只是師父在她猶豫的那短瞬間，搶先一步了。

白鏡見他又是一副沉默樣子，也沒打算他能說出什麼個所以然來了，雲真的話還是那麼少。

怎麼就有人喜歡這木頭呢！比那神尊都木訥幾分，他們師徒還真是青出於藍勝於藍啊！

他現在也能猜出個大概來，這中間恐怕風落才是關鍵人物吧，否則木顏怎麼會去凡間插一腳？

白鏡拍了拍雲真的肩膀，勸慰道，“放心吧，木顏不會有事的，否則那冰山臉早就爆發了，哪還有你跟他說話的機會？”

雲真點了點頭，不知在想著什麼。

白鏡又問道，“雲真，你跟蘇葉的事情打算怎麼辦啊？過了這麼多年，你不會還在糾結吧？”

雲真眉眼間的愁緒更甚，琢磨片刻，只吐了三個字，“不知道。”

氣氛又淡了下來，白鏡覺得，跟他們這些人說話，還不如去跟阿畢聊天呢。

於是甩了甩衣袖離開，不再八卦，就像對著空氣說話，無趣得很。

雲真也很快離開了五神山，神尊讓他去找風落，他不能反抗，即使心裡一百個不情願。

紅楓似火，君璃負手立於樹下，眺望著浩瀚碧波，墨色的眸子籠著濃郁的神色，薄蠢微抿著，衣袍被風捲起，獵獵生風。

紫光劃過，白鏡在他身邊站定，輕嘆，“神尊這是動心了嗎？”

君璃沒有搭理他，白鏡瞟了他一眼，沉默就是預設了？

白鏡繼續說道，“你可不是輕易動心之人，莫非木顏與你有什麼淵源？萬年前還發生了什麼？”

他側首望了眼白鏡，語氣疏離，“她原本不屬於這裡，我尋了她很久，等了她很久。”他的目光逐漸柔和，眸底那抹漩渦彷彿在席捲著什麼。

白鏡徹底呆住！

他不知道君璃說的是什麼，但這幾句話足以讓他震驚不已，他與木顏很久之前就認識，他怎麼不知道？

她不屬於這裡是什麼意思？玄元大陸嗎？還是不屬於這六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那她是哪裡來的？

他覺得他腦中所裝的東西，已經無法腦補，脫口問道，“是你還去過別的地方？在這六界之外的地方？那時候認識的她，然後她發生了什麼，你帶回的那絲神力與她有關？”

白鏡只能這樣理解了，君璃遊手好閒的，雖掌管著六界，卻不問世事，去過哪些稀奇古怪的地方也說不定。

木顏渾身透著怪異，而君璃幾萬年來對女人的投懷送抱向來是毫無波瀾，就連六界第一美人鍾瑤，都不曾打動他的心。

原來，他的心早有所屬，隱藏得夠深，夠隱秘啊，連他這個幾萬年的朋友都沒察覺到一分一毫。

可君璃沒有回答他，彷彿陷入了沉思。

白鏡的好奇心從來沒有如此強烈過，“西山聖母是能恢復她容貌還是記憶？”

“容貌。”他想，記憶只怕是暫時難以恢復了，除非她體內的封印開啟。

不過，有沒有那段記憶無所謂了，他會守護她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