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盯著她微紅的耳後,嘴角微微上揚著,他垂下眼瞼,掩飾住異樣的情緒。
心內微嘆,自己在她面前,似乎已經什麼都隱藏不住了。
不止是心,還有不聽使喚的身子,她對自己的影響,完全超乎想象。
忽然,煙林峰上空暗沉下來,烏雲聚集,山間的花逐漸凋零,仙氣已經消失殆盡。
木顏看向君璃,他猛地起身,臉色突變,白光閃現,他的人影已經消失在了五神山。
“等我。”空中傳來兩個字,久久迴盪。
木顏愣住,她第一次見到君璃這般神色,焦急,恐慌,一向是泰山崩於面前仍面不改色的他,剛才慌了。
煙林峰是鍾瑤的居所,此刻出現這樣的凋零之態,是她出什麼問題了嗎?
木顏還未緩過神,白鏡神色匆匆而來,臉上的恐慌之色不輸君璃。
他見到只有木顏一人,臉色更加不好看了,“神尊呢?”
“走了。”木顏淡淡回答。
白鏡似乎恍然,扇子拍了拍胸口,“他是見到煙林峰異狀離開的嗎?”
木顏點頭。
白鏡的神色緩了下來,臉上的恐慌也漸漸消散,他喃喃自語道,“有他在,應該無妨了。”
他望著烏雲環繞的煙林峰,心中感慨萬千,萬年來,她終於快要醒來,如果這時候功虧一簣,怎麼能甘心啊?
玄墨那廝真是不顧後果,適得其反了,他連連嘆氣,憂慮不已。
木顏繼續坐下,手指順著畢方鳥的羽毛,它似乎長大些了?看來酒真的是讓它在沉睡中成長啊。
白鏡回神後,在她對面落座,試探性地問道,“木姑娘,你和神尊來真的了?”
她凝了凝眉,低垂著眼眸,繼續順著畢方鳥的羽毛,淺笑道,“什麼真的假的?上神此話何意?”
白鏡清了清嗓子,思量片刻,婉轉說道,“本上神見他對你有點不一樣,他孤寂了萬年,難得對一個女子上心。”
木顏微微一怔,抬眸望著他,“上神的意思是萬年前他不孤寂嗎?”
白鏡愣住,他看似無意卻有意地話語,瞬間被她捕捉到微妙,不得不佩服她心思細膩。
他微微頷首,“萬年前,五神山沒這麼冷清,他自然沒有現在這麼孤寂。”
她笑了笑,心領神會,“您認識他多少年了啊?”
他挑了挑眉,眯著眸子,陷入了沉思,須臾,緩緩開口,“一萬多年吧,那時候他就是六界至尊了,而鍾瑤還只是個上仙。”
木顏不再說話,眸光變得清冷,他這捕風捉影的,是想提醒自己,鍾瑤快回來了,君璃不會再孤寂了?
她也不是那種聽風就是雨的,對他的言辭並沒放在心上,況且,她還有很多事沒做,思慮這些沒用的做什麼?
白鏡見她沉默,以為是心情低落了,於是沒再繼續說,他到底是覺得自己給君璃背後使了絆子,就因為那點私心。
他將視線挪到煙林峰,凋零之勢似在減弱,白鏡面露驚異,“此去萬妖山路途遙遠,他這是用了千里瞬移術啊。”
木顏頓了頓,眸光更加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