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璃的話滴水不漏,木顏不僅問不出什麼,還把自己坑了,索性她沉默下來。
腦海中又浮現那張近乎妖孽的臉,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她問道,“冰棺中的男子是魔尊嗎?”
君璃點頭。
木顏疑惑了,按說魔尊重現的話,六界怎會如此安寧?
“他的記憶曾被封存,未完全解開時,還算不得真正現世,所以極端異象不會強烈,當時我在渤海上空已發覺。”他及時給她解惑,聲音很平靜。
她淡淡地嗯了一聲,眼底閃著一絲愧疚,“這是我闖的禍,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君璃抬手捧住她的臉頰,嘴角泛起極淡地笑,“你想把他怎麼樣?”
木顏頓覺頭暈,眯著眼睛搖了搖頭,似乎極難下決定,“以後再說吧。”
他挑了挑眉,眸光暗了幾分,心中騰出莫名的薄怒,他暗歎一聲,沒讓那種情緒表露出來。
可他細微的神色已落入她的眼。
幻夜差點害死她,她心底還是存著不忍,即使忘了,有些東西已經根深蒂固。
他既心疼又心酸,這樣的感覺很揪心,他一時不知所措,將她的臉猛地捧近,他能見到她眼底的自己,竟是怒和妒嗎?
木顏有點錯愕,他突如其來的情緒轉變,如說變就變的天氣,讓人琢磨不透。
君璃大概也意識到自己的失態,鬆開手,別開臉,“我不是故意的。”
她勾唇笑了笑,“沒事。”
雖然不知道這莫名的火從何處來,可他的語氣沙啞,略有卑微。
她無法對她動怒,哪怕他剛才真的失態,她的臉頰還微微泛著疼。
“你再休息一會。”
話落,君璃起身往殿外走著,木顏望著他的背影,有一瞬的失神。
他,怎麼了?
好像從提到魔尊開始,他才如此的,木顏霎時恍然,那兩人可是冤家,有深仇大恨的。
莫非他是怨自己沒聽他的話,乖乖待在五神山,去了歸墟陰差陽錯把魔尊放了出來。
幻夜曾是君璃唯一能匹敵的,然而君璃此時的神力耗費太多,幻夜卻是躺了一萬多年,以逸待勞。
想必現在的君璃不是幻夜的對手,他一定是自尊心受到創傷才會如此吧?
難怪他說仇家太多,想尋求庇護,可她到底能做什麼呀?待在五神山閉關恢復元氣不就行了。
再說,他天階修為,即使只剩兩三成,也可以吊打宗門那些老大,有什麼好擔心的?
木顏也無心休息,起身披好外袍,君璃準備的衣衫,都是跟他穿的一個色調,她並不反感,在靈劍宗時見慣了白色。
推開門,空氣有點潮溼,夾著極淡的海水氣息,紅楓隨風搖曳著,發出沙沙聲響。
火焱趴在石桌上,一動不動,就像醉死了一般。
木顏走到石凳邊落座,視線落在茫茫大海上,心裡牽掛著小六和雲真他們。
她又看向熟睡的火焱,一聲長嘆,這是打算睡多久?她想回仙界了啊!
君璃說帶她去東海的,可是剛才她走的時候似乎生氣了,只怕又把這事忘記了。
“火焱,趕快醒來,我們去仙界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