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地出神後,風落溫潤一笑,“原來我們家顏顏是個絕色美人。”
雖然樣貌改變,但渾身的氣質,清澈的眸光,還是那麼熟悉。
木顏緩緩靠近,眸光有著淡淡地疏離,嘴角掛著極淡的笑,“風師叔最近很喜歡在這裡喝酒。”
風落勾唇淺笑,“知道你會回來,等著跟你喝一杯。”
她在他對面坐下,手肘撐在石桌上,手背襯著下顎,似笑非笑,“莫非風師叔想跟我賠罪?”
風落怔住,沉靜的眸子盯著他,問道,“你在怪我嗎?”
木顏拿出一罈酒,調侃道,“我怎麼會怪你?說到底,你也算是間接幫了我。”
“你倒是瀟灑大度。”風落如釋重負,能聽她親口這樣說,心口的石頭也算落了地。
風落拿出兩個酒樽,木顏呆了呆,他這酒樽也夠壕了,比起他那酒壺只小那麼一丁點。
木顏把酒罈遞給他,他熟絡地接過,隨後倒酒,“你恢復容貌,開啟靈根,可都是值得慶祝的大事,今日非得好好喝幾杯不可。”
她只是笑了笑,他哪天不是好好喝幾杯?
風落遞給她一杯酒,眉心細不可微地攏了一下,“這酒很特別。”
木顏點頭,“嗯,紫金鼎釀的。”
風落不語,他知道酒裡面還有注入的神力,也知道是誰所為。
“你用紫金鼎釀酒?這倒是稀奇。”說完,端起酒樽放到唇邊,酒香撲鼻,令人神清氣爽。
他先抿了幾口,覺得味道不錯,剩下的仰起頭一飲而盡,喝完後抬手抹了抹嘴角。
“不愧是宗門最特別的神器,連釀酒都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木顏也喝了一杯,覺得沒有他說的那麼誇張,大概是她已經喝習慣了吧。
微風陣陣,花香酒香混在一起,沁人心脾。
風落幾杯酒下肚後,眸光迷濛了些許,“上次的事,我很抱歉。”
木顏瞅著他,他那種極淡的憂傷已經掩飾不住,灑脫只是他的外衣而已。
她垂下眼瞼,語氣溫涼,“我也算是因禍得福了,風師叔何必耿耿於懷呢?”
風落笑了笑,“話雖如此,可終究是受苦了。”
她扯開一絲笑,緘默不語,他舉起酒樽敬她,說先自罰三杯。
只好再拿出一罈酒,風落似乎興致很高,喝她的酒絲毫不帶珍惜的,人家天宮的老神仙都是悠著喝。
木顏靜靜地看了他片刻,說,“你是打算成全他們?心裡難受,所以在此借酒消愁?”
他頓住,握著酒樽的手緊了緊,目光飄忽不定,木顏難得見他如此,心想或許也是難逃一個情字吧。
風落只是喝酒,並沒有回答她的話,沉默也就是承認,木顏心裡已有了大概。
狗血的三角戀,總會有一人傷心難過,可他們三人,挺奇葩的,是三個人獨自難受。
“一個人的成全,換來三個人的痛苦,那還有什麼意義?還不如痛痛快快爭一場。”
她說得很平靜,他聽得內心一顫,眸光似有什麼在聚集,漸漸形成一抹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