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墨並不是那種會濫發善心的人，除非這隻貓妖有特別的意義？即使不喜歡，也得留著她的命？

可她也不是濫發慈悲的人，對於這樣十惡不赦的妖，沒打算留情面。

“這隻貓妖禍害靈劍宗弟子，將仙界宗門攪得烏煙瘴氣，是罪有應得。”

玄墨凝著她，對她的話也不惱，“本座今夜來此，不想與你動干戈，可她的半條命，本座須帶回萬妖山。”

他不鹹不淡地語氣看似平和，實則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木顏望著那些印堂已發黑的弟子們，今夜與貓妖再次苟合的，恐怕是活不過三日了。

雖然一部分原因是他們自己，可貓妖使用媚術令他們無法抗拒，實在是讓她忍無可忍。

她清冷地回他，“如果我硬是不肯呢？”

玄墨又走近兩步，臉色陰沉，佈滿霧靄，他笑了笑，“你就算是七系全才，現在還不是本座的對手。”

木顏愣住，這個她當然是清楚的，他是妖界之王，實力在地階級別了，她拼死了也不能打得贏他。

“不是你的對手，不說明我就得讓著你。”

玄墨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眸光如幽森的黑潭，深不見底。

即使他泛著冷意，可木顏一時也犟著不肯鬆口，氣氛頓時像凝結了冰，寒氣直冒。

須臾，玄墨走向躺著的宗門弟子旁邊，抬手一道道暗光發出，繞著那些人片刻後，他收回掌中法力，然後回眸凝著她。

“這些人醒來後，發生的事情都如煙消雲散，其他被他們蠱惑的弟子也會隨之忘卻，一切回到最初，不知這樣能否換得那隻貓的半條命。”

他說得很慢，音色疏離而不高傲，多了幾分誠意。

木顏不語，她知道玄墨要帶走那隻貓是很容易的事，雖然不知道他為何一改之前嗜血殘暴的個性，但對他來說，這大概也是最大讓步了。

她此時如果還拒絕，似乎是不自量力有點過了，於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玄墨揮手將貓妖隔空拎起，放在臂彎，已經奄奄一息地貓，費力地叫了一聲，在這寂靜地夜裡，無比瘮人。

他朝木顏淡淡一笑，“一段日子不見，你的修為倒是讓人刮目相看，本座是該慶幸你還沒進到六階。”

“她以後若是再敢作亂，我不會手下留情的。”其他她覺得，那隻貓以後應該是蹦噠不了的。

“她……已永生不能再幻化人形了，你大可放心。”玄墨眸光微變，語氣有點惋惜卻也淡漠。

話落，他隱在了夜色之中，木顏擰眉，若是六階靈力使用鎮妖符，那隻貓大概已經沒了。

永生不能再修煉，不能再為人形，這對於妖族來說，也是最殘忍的結果吧。

木顏望著玄墨消失的地方，有片刻的慌神，除了鍾瑤，她還沒見玄墨重視什麼過，那隻貓妖既然喜歡他，也是沒有好好珍惜了。

圓月開始從雲層中出來，東面似乎還未平息，整個聚靈山在朦朧月色下如披上一層薄紗。

她定了定神，長吁一口氣，往東面的山峰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