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的寢殿內，薰香嫋嫋，幻夜斜躺在榻上，目光犀利地掃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清宇和清白垂首不敢看他，顫巍巍的，不知幻夜為何突然召見。

幻夜睨著桃花眸，手指輕輕敲著床榻邊沿，語氣慵懶，“你們兩個可知罪？”

兩人同時抬頭，一頭霧水，顫抖著聲音回他，“魔尊請明示。”

他緩緩起身，走到兩人跟前，居高臨下地望著清宇，眸光邪妄，“誰動了禁地的噬心鏡？”

短短地一句話，凝著萬丈寒芒，直擊人心，清宇渾身一凜，連忙匍匐在地。

“魔尊，屬下不曾去過禁地，怎麼敢動噬心鏡？”

清白也連忙低頭，顫抖的身子控制不住，汗珠在額頭開始冒出。

幻夜挑著眉，妖嬈的臉龐佈滿陰霾，邪魅的笑透著森冷，周身的空氣仿若凝結，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清宇心虛不已，此時他不敢抬頭，感受著幻夜身上的雷霆之怒。

須臾，幻夜輕啟雙唇，“在本座面前耍花樣，會死得很慘！你確定剛才說的是對的？嗯？”

清宇抬眸，眼底閃著驚懼之色，嘴唇哆嗦著，“魔……尊，饒命！”

他從來沒想過幻夜這個時候會回來，以為自己的所作所為神不知鬼不覺，他太不甘心，瞳仁逐漸隱著不服。

清白見清宇招架不住，也跟著求饒，他現在後悔死了，跟著清宇一起做那些勾當。

幻夜的視線瞟著他們兩人，冷冷說道，“饒命？本座又饒過誰？”

清宇內心大駭，膝行著到幻夜身前，“魔尊，仙魔本是仇敵，屬下只是替魔界效力，把仙界搞得烏煙瘴氣，不曾有任何私心。”

幻夜盯著他，神色毫無波瀾，這時清白也跟著附和。

“魔尊，現在的仙界如一盤散沙，多虧這麼多年咱們在九重門暗中使絆子，您若是想滅了仙界，已經是易如反掌。”

幻夜的眉挑得更高，揮手一道幽光將他們扇飛，在牆壁上碰撞後，跌在了地上。

兩人痛苦地捂著胸口，面如死灰，清宇苦苦哀求，“魔尊，看在我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求你饒我們一命吧。”

“本座想要滅什麼，需要你們自作主張？噬心鏡是本座答應她永不啟用的邪器，而你們破戒了。”

幻夜的聲音寒涼如冰，眸光閃著複雜的情愫，周身攏著肅殺之氣。

清宇此時的心情，已不是能單單用恐懼來形容了，他自認為魔尊最看重和信任他的。

可是觸碰了他的底線，卻是他容不下的，清宇嗅到了死亡的氣息，腦中不斷搜尋怎樣才能留住一條命。

他顧不得被那一掌打得渾身劇痛，爬到幻夜腳邊，“魔尊，您在被神尊封印前，一直在找的那名女子，我們從未放棄尋找啊。”

幻夜微怔，那刻進他心底深處的女子，他記不得容顏，記不得名字，唯獨只記得她左肩那顆硃砂痣。

他定定地望著清宇，眸底忽而更加暴戾，低沉問道，“那你可有找到？”

清宇遲疑片刻，搖了搖頭，閉上眼睛等著他的發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