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宇挑了挑眉，看著紫陽的神色變幻莫測，須臾，他淡漠開口，“紫陽，連你也想忤逆我嗎？”

紫陽眼眶紅著，語氣卑微至極，“她是……師父死都要護著的人，我不能看著她喪於非命。”

“那你以為自己能攔得住我？”他佈滿霧靄的臉，寒冷無比。

紫陽並不意外他的態度，她知道在他心中，她什麼都不是，可是想到師父，想到師父所有的委屈和隱忍，她不得不護著柳鬱，哪怕是微不足道的。

她緩了緩神，“柳姐姐即使有錯，你也可以給她改過的機會，為何一定要趕盡殺絕呢？”

清宇淡淡地睨著她，沒有說話。

柳鬱冷嗤道，“你跟他講道理，紫陽，別天真了，他根本沒有心，沒有感情……”

“閉嘴！”紫陽回頭猛地喝道，眸光閃過狠厲。

一時間，大家都怔住了，柳鬱呆呆地看著她，“連你也敢對我如此兇？”

紫陽垂著眼瞼，見清宇並未發作，假意身形顫抖不穩，靠近柳鬱身旁，“你出去，去找木姑娘。”

柳鬱一時懵了，餘光瞥著清宇鐵青的臉，卻嚇得不敢動。

紫陽緩緩走近清宇，哽咽著說，“清宇哥哥，只要你放過柳姐姐，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你。”

清宇微怔，冷硬的心有那麼一瞬軟了幾分，抬劍的手緩緩垂落。

紫陽眸光劃過驚異，眼淚從眼角滑落，嘴角扯出如釋重負的淺笑。

清宇還是在乎她的吧，那些冷言冷語，不過都是氣話而已，他並不完全是無心無情的魔，他也是有感情的。

她瞥了眼柳鬱，見她還愣在那裡，心裡又莫名慌亂起來。

清宇片刻的猶豫，令柳鬱的嫉妒心又騰起，她看向紫陽，吼道，“我不需要你在此假惺惺的，他根本不會聽你的，他心裡沒有你。”

紫陽眼底劃過悲涼，“你真的要辜負師父的栽培，作踐自己嗎？你怎麼在殺了她以後，還這樣冥頑不靈呢……”

她的聲音很輕，可還是落入了柳鬱耳中，她徹底驚住，“你知道什麼？”

紫陽淒涼地看著她，清秀的臉龐已佈滿眼淚，她什麼都知道的，可是又能如何呢？

她們的師父那麼疼她，就算是死在了她手中，也不會怪她吧。

紫陽捂著心口，覺得疼痛難忍，將呼之欲出的話壓住，痛苦既已造成，她何必再去給她傷口上撒鹽呢？

柳鬱見她沉默，犀利的眸子掃向她，再次逼問，“那天的事你都知道？”

紫陽覺得很無語，柳鬱不但不思悔改，還如此在意她知道，當時清白和胡青，甚至清宇不是都在場嗎？她怎麼就不計較他們知道？偏偏抓著自己不放？

而且此刻，她不應該是想著如何保命嗎？她的腦子是本來就傻，還是嚇傻了？

她輕嘆一聲，“柳姐姐，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不要緊張。”

柳鬱猛地將她推開，“你隱藏得這麼深，是不是有什麼企圖？你屢次勸我不要跟清宇同流合汙，原來是自己早已經有了打算。”

紫陽只覺得腦子裡轟地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