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顏還記得,前不久在冥界時。
她說自己已經是君璃的女人,他非但沒有打消心底的念頭,更是揚言要親自驗證她所說的是不是事實。
她有種錯覺,幻夜是那種真的做得出來的,在他的世界觀里根本沒有原則可言。
幻夜肩膀的血還在冒著,黑色的衣袍看不清顏色,卻能見到肩膀更加暗了。
他笑了笑,笑意仍是那般妖嬈,微揚的眼角噙著醉人的春風,像是瞬間能讓人溫暖,卸下防備似的。
“你不說本座也知道,不過,本座有時間磨掉你的耐心。”
“你想做什麼?”木顏的語氣略微蒼白,她覺得自己不過是明知故問。
幻夜抬手撫上她的臉頰,雙唇因為剛才他的舉動還有點紅。
“本座喜歡的,從來都是拼了命都要去搶,即使是君璃的又如何?”
“你只顧自己的感受,就不考慮我是不是願意嗎?魔尊不知道強扭的瓜不甜?”
他的手向下,放在她的肩膀,好看的眸子暈染著愁緒,“你連本座唯一記得的都消除,又是何其殘忍?
顧及他人感受而委屈自己,那是傻子才做的事。至於強扭不強扭的,只要本座開心了就好。”
他這番話,說得她好像是道德綁架一樣,他已經近乎扭曲的思想,根本只需要滿足自己就好。
她還可笑地指望他能有分憐憫,能不強人所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九六味
“那魔尊起初答應我的,都是一句空談?身為魔界之尊,統領著萬魔,竟然連一句承諾也做不到?”
幻夜凝眸,灼熱的視線望著她,壓下心底泛起的洶湧,語氣平淡,“若不是那句承諾,本座剛才已經將你佔為己有了。”
“既然如此,為何你不放我離開,非要留在自己身邊相互折磨,這樣有意思嗎?”
他輕笑,音色蠱惑而沙啞,“你覺得是折磨,可本座卻是甘之如飴,只要你在我身邊就可以。”
木顏啞然,竟無言以對,身子輕顫著,髮絲被細微的汗珠粘在脖頸,眸光氤氳,清冷的神色攏著一層寒霜。
幻夜微怔,心口處有什麼扯動一般,一時令人窒息。
他深吸一口氣後,轉身出了屋子,暗色的身影逐漸消失在門口。
屋內凝結的空氣漸漸散開,木顏無力地靠在牆壁上,眼神迷茫,像是劫後餘生一般,重重地舒緩氣息。
他說因為答應她不會強迫,所以才會忍住了剛才的躁動,那麼他還是會有點心軟,願意說話算話的?
木顏揉了揉眉心,覺得自己真是糊塗了,他怎麼可能會心軟,會在乎曾經說過的話。
她起身走向門外,看向那暗影重重的崑崙山,狂風捲起,魔氣似乎又吹散了幾分。
大紅色的衣衫,被風揚起,巡邏守夜的魔兵紛紛看向她,眼底無不驚豔。
木顏飄忽的眸光流轉,然後又看向五神山的方向,不知道君璃醒了沒,他會不會來魔界找她呢?
思忖片刻後,她嘴角扯開極淡的笑,心裡莫名騰起一種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