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顏在魔界聽到清白與胡青成親一事,略有驚訝。
胡青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將男人玩弄得團團轉,還沉浸其中,她會願意嫁給清白?實在是有點匪夷所思。
她還聽說清宇去鬧了新房,結果不歡而散。
木顏覺得,清宇大概是因為身體的缺陷,認為他們的婚事就是侮辱他,將他男性的自尊踐踏在地。
但凡一點風吹草動,對清宇而言,都會敏感地想到自己的處境,大鬧新房也就不足為奇了。
只可惜紫陽對他痴心一片,九死一生都換不到他丁點的憐憫。
在魔族的隻言片語中,她隱約知道清宇意在靈劍宗,只因柳鬱當初被小六和阿諾一時動了惻隱之心,帶回了靈劍宗。
木顏擰眉思索,柳鬱大概是把靈劍宗當成避難所,清宇想殺她卻無可奈何,導致他性情更加暴戾。
她從那些零星話語中,沒有打探到雲真和小六的訊息,或許沒有訊息就是好訊息,她只能如此想了。
幾日下來,很平靜,幻夜不管外面發生什麼,都無動於衷,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木顏坐在水榭裡的石桌前,望著眼前的陣盤,有片刻的失神。
聽聞幻夜的腳步聲臨近,她從儲物袋拿出了酒壺。
幻夜踏進水榭時,便瞥見她正凝著手中酒壺,微垂的長睫恰到好處地遮掩住她眸光的閃爍。
木顏揚起臉,淺淺笑著,“魔尊是能聞到酒香嗎?我剛拿出酒,你就來了。”
他有一瞬的怔愣,她這般態度,雖然仍是疏離,卻在他心底漸起漣漪。
“怎麼突然想喝酒了?”他在她對面坐下,目光灼灼地瞧著她。
她斂住笑意,淡淡地說,“上次受傷後就沒喝過了,忍得挺難受的。”
幻夜驀然僵住,立刻恍然她所說的受傷是哪次,隨著心尖處一陣刺痛,他輕聲問,“現在還疼嗎?”
木顏搖了搖頭,“還疼就不會喝酒了。”話落,她開啟酒壺開始斟酒。
熟悉的酒香縈繞,她心底劃過苦澀,君璃這麼久沒來找她,一定是自身難保吧。
幻夜凝著她,感覺到一抹異樣,疑惑地問,“這是君璃釀的酒?”
木顏抬眸,嘴角漾開笑,“嗯,紫金鼎釀的酒,要不要試試?”
“好。”他沒有遲疑,眸光流轉,渾身的氣勢瞬間斂住一半,變得溫柔似水起來。
她將酒遞給他,目光坦然,酒樽觸碰後,她一飲而盡。
幻夜擰眉,“你以前都是這樣喝酒的?”
木顏扶著額,淡淡道,“不是,以前都是用酒壺的,可是這酒很烈,不敢那麼喝。”
他將酒樽移至唇邊,隨後也一飲而盡,喝完後他微怔,“這酒似乎不太一樣?”
她也覺得與那酒罈裡的不一樣,更烈,卻不傷頭,有種難以言喻的莫名感覺。
“他釀的自然是不一樣。”她敷衍地回答,並不想讓他瞧出破綻。
幻夜沒再深究這個話題,君璃釀的,哪怕是毒藥,他都會不服輸地喝上幾口。
微風吹進水榭,將酒香拂動得越發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