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林峰上，鍾瑤看著他們，眼底流轉著恨意，她費盡心機所做的一切，最終成了徒勞。

君璃的意志怎麼可能強大到那麼恐怖的地步？

他明明對木顏與幻夜以前所有的糾葛，在意得要命。

一萬多年前他因為那兩個人差點成魔，現在他竟然能這樣心平氣和。

她真的太不甘心，憑什麼木顏忘記了一切，沒心沒肺的可以得到君璃的愛，而自己等了這麼多年卻一無所獲。

一陣腳步聲在身後響起，她回眸，玄色身影立在花園中，靜靜地看著她。

鍾瑤斂去渾身的戾氣，淡淡一笑，“你怎麼來五神山了？”

玄墨溫柔說道，“我不放心你，就來了。”

她勾起意味不明的笑，透著幾分涼薄，“我有什麼讓你不放心的？讓你破戒來到五神山。”

玄墨緩緩走近，神色略微痛楚，“不要再執迷不悟了，你到現在難道都看不出來，誰才是真心對你的？”

鍾瑤淡淡地看著他，眸光氤氳著水霧，“他對我並非無情，願意耗費大半修為救我，說明他心裡還是有我的，我怎麼可以輕易放棄？”

“他不過是投桃報李，因為你曾救過他，僅此而已。”玄墨字字戳在她心尖上，不留餘地和幻想。

可她不可置信地搖了搖頭，“不會的，我是六界唯一的女神，哪裡比不上木顏，她不可能對我沒有絲毫感覺的。”

玄墨拉住她的手，語氣不再隨和，“你還不相信，是不是要再去親眼看看人家現在親密成什麼樣了？”

鍾瑤甩開他的手，音色因失控有點沙啞，“那又如何？木顏一旦到地階修為想起一切，君璃還能這樣坦然嗎？木顏還能這樣心安理得地接受君璃毫無保留的愛？”

玄墨擰眉，“你都知道君璃對她是愛，是毫無保留，為何就是執迷不悟呢？再說當年的事情究竟是如何，還不能定論。”

她眼底劃過錯愕，將玄墨推開，“你竟然替她說話？當年她背叛君璃，與幻夜搞在一起，是神界眾所周知之事，你……”

鍾瑤覺得氣血翻湧，眸光泛著冷意，為何明明是木顏水性楊花，大家都還覺得她和君璃才是最配的。

六界皆言神尊與神女天作之合，卻只有他們幾個清楚，君璃對木顏有多痴狂，即使捉姦在床，親眼目睹那齷齪的一面，他對她還是既往如初。

她用神族最強的禁術，讓君璃形成心魔，讓那段不堪的往事在他心裡根深蒂固，可是失敗了。

君璃對她真是容忍到了極致，到了什麼都不在乎的地步，只要她能在他身邊。

玄墨長嘆一聲，輕語勸慰，“並不是我替她說話，你自己也看到了，君璃並不在乎。

從我發現靈劍宗的木顏就是她時，便已經知道，君璃是生生世世不打算放棄她的。”

鍾瑤狠狠說道，“既然你早就發現，為何不殺了她？早斷了後患，也沒今日這般痛苦。”

玄墨面色微變，目光凝著她，“你以為殺她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