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萬站起身，緩緩走到福叔跟前，語氣諷刺，“你還有臉來仙界？”

福叔沉聲淡淡道，“你在仙界胡作非為，有何資格質問我？”

楊萬冷笑，“你當初拋妻棄女去了魔界，怎麼現在又踏入仙門了？莫非你還不知道林碧已經死了？”

福叔微微僵住，對於當年之事，他似乎不願意提及。

一旁的柳鬱，聽得是萬分驚訝，錯愕地看著楊萬，“你胡說什麼?我師父怎麼可能有女兒？你們怎麼可以汙衊她？”

楊萬睨著她，眸底複雜，猶豫片刻還是憤恨說道，“你師父不僅有女兒，還是兩個，且兩個女兒不是同一個父親，你說我汙衊她什麼了？”

柳鬱呆住，張大嘴巴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心裡除了震驚，還有恐慌。

她的身子搖晃了幾下，莫名的不安侵襲著她，兩個女兒？

她師父有兩個女兒？那她是誰？

是她親手殺死的師父，她只是師父，一定是，她不可能是師父的女兒的。

柳鬱身子不停抖著，眼眶逐漸氤氳著淚，她朝楊萬吼道，“你胡說八道，簡直泯滅人性，拿一個已經過世的人出來詆譭。”

楊萬淡淡的瞟著她，眼底有痛楚，也有恨意，“你對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無禮，就不是泯滅人性？”

她只覺得腦子轟地一聲，不可置信地瞪著他，”不會的，不可能，你騙我。“

”若你不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教你萬靈劍？“楊萬沉著臉，語氣淡漠。

她聽不出多少父女感情，反而像是將什麼怨恨發洩到她身上。

福叔一言不發，矗立在旁像是聽著極其平淡的事，可是內心泛起漣漪，無比複雜。

楊萬對福叔怒喝著，怪他當年與林碧發生那一夜情緣，卻又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

這麼些年，楊萬窩著那口氣無處可發，聽到林碧死去的訊息時，他痛與恨兼併。

柳鬱從他斷斷續續的言語中，驚愕地得知，自己是楊萬與師父生的女兒。

而紫陽，是眼前的黑袍男子與師父生的女兒。

她感覺整個人都懵了，更是覺得亂成一團，臉色慘白地癱倒在地上。

她殺了師父，究竟是對是錯，是不是斬斷了孽緣，反而是好事，她極力為自己尋著各種藉口。

只為讓心裡好受點，師父不是她殺的，是清宇陷害，她猛然如此覺得，忽然又笑了。

楊萬瞅著她的神色，心中略有不忍，停止了嘴裡不斷的謾罵與叫囂。

直到徹底安靜下來，福叔才淡淡開口，“當年是我的錯，你別把責任推到林碧身上，逝者已矣，何不放下？”

楊萬眼神迷茫，“放下？我讓柳鬱學萬靈劍就是要讓她強大，不被你們欺負。”

“欺負她的從來都是她自己。”福叔嘆息著，“他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讓她急功近利修煉萬靈劍，根本是在害她。”

楊萬不以為然，“我怎麼是害她了？她只有擁有最好的劍法，最高的法力，才能立足仙界。”

“你不過是在利用他，完成你自己的野心。”福叔毫不留情，字字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