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顏將靈劍宗的事務交待後，便隨著君璃一同回了五神山。

皚皚白雪將五神山裹著，一片冰天雪地，海面上有冰塊漂浮著，可見海鳥停留在上休憩。

木顏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上次冬日在這裡時，都只覺得有些許寒意，原來五神山會有雪景嗎？”

君璃笑著點頭，“這裡四季更替，不像聚靈山那樣，四季如春。”

木顏從樹上抓了一把雪，放在手中摩挲著，嘴角掛著笑，她似乎很久不曾見過如此厚的雪了。

“喜歡就在這裡住下來，四季變幻的景色你都可以見到。”君璃磁性的聲音響在她耳畔，撩人心神。

她扭頭看向他，淺淺笑著，“你就是想把我拐騙回來，消除你五神山的寂寞。”

君璃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自己就是孤單了太久，很需要她填充自己的空虛。

他握住她的手，瞬間讓她覺得整個身心都暖了。

“還真是需要你這個女主人，否則太冷清了，不過上次療傷的地方才是我們最溫馨的家。”

木顏哂笑，他當著白鏡的面如此口無遮攔，真的好麼？

白鏡跟在君璃身後，看著他對木顏處處都是溫柔細緻，心中五味陳雜。

他幫鍾瑤做那些，似乎都只是徒勞，忽然一種罪惡感在心底蔓延開來。

腳步彷彿有千斤重，踩在雪地裡很難邁開。

君璃回頭瞧了他一眼，眉心微蹙著，“你怎麼了？”

白鏡回過神來，露出尷尬地神情，隨即笑道，“我只是感嘆神尊竟然開始有煙火氣了。”

君璃極淡地笑了笑，“既然你都明白，為何要幫她做那些呢？”今日文學網

白鏡呆住，錯愕不已，眸光閃躲著，像是需要掩飾什麼，稍微垂了下頭。

君璃對他的沉默也不惱，繼續說，“你這樣只會害了她，而不是幫她。”

話落，他轉身牽著木顏的手繼續走著，雪地發出的咯吱聲，打破著寧靜。

木顏從他的隻言片語中能體會到，白鏡是極其希望君璃與鍾瑤有結果的。

其實她早該可以看出，鍾瑤的那點技倆並不高明，只是她總覺得，君璃還有什麼瞞著她。

幻夜那天說的話，似乎意有所指。

可他總是說沒事，讓她安心。

煙林峰外，無比冷清，萬物被裹在冰雪之下，晶瑩剔透。

木顏原本是打算不進鍾瑤的寢殿，可是君璃拉住她的手不放，她只好乖乖跟著。

此時，白鏡走在前面帶路，寢殿內很乾淨，素色調更添清冷，紗幔被寒風輕輕揚起。

鍾瑤在榻上斜靠著，青絲垂落，臉色蒼白，絕色姿容攏著幾分病態美。

她聽到動靜側首看過來，見到君璃時，眼底閃過驚異，隨後視線又落在木顏身上，失落的感覺油然而生，那種欣喜轉瞬即逝。

白鏡走到榻前，輕聲問道，“鍾瑤，你現在覺得如何？”

鍾瑤牽強地扯開一絲笑容，“還能如何呢？你都無法治好。”

“君璃回來了，沒事了。”白鏡隨即退到一旁，神色頗為黯然。

她扯了扯嘴角，抹上一絲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