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瑤憤怒地瞅著那消失在門口的身影,手指緊緊拽著錦被,原本慘白的臉上,因為動怒而泛著紅暈。
白鏡上前勸慰,“他說想辦法,就會想到的,你別多想了。”
“他就是不願與我有半分親近,他那療傷法子,永遠都只會對她用,我現在就是快死了,他恐怕也不會多看一眼。”
鍾瑤幾乎是哭著吼出來,眼淚已經滑在臉龐。
白鏡愣住,溫潤的臉上有幾分意味不明,君璃的療傷方法?
他挑了挑眉,思忖好半晌,才明白鍾瑤說的是什麼。
君璃那特殊的療傷法子,是專人專用,他當初自制這套方法,是針對木顏的特殊體質。
他曾經一度懷疑,其實君璃是心儀她而不自知,故意用那樣的方法與她親密接觸。
雖然一向禁慾的君璃,似乎不屑對女子這般,可木顏卻是個例外,他的神魂已經完全被她牢牢控制。
白鏡坐在鍾瑤旁邊,嘆道,“你明明知道他只對木顏如此,為何要孤注一擲呢?就算他用了那樣的方法替你療傷,又如何?”
他的心早已屬於木顏,不可能再裝得下其他女子,哪怕有肌膚之親又怎樣?
而現在,君璃壓根沒那個想法,他說另想他法,除了找幻夜還能怎樣?
他忽然間明白了什麼,迷惑地看著鍾瑤。
只見她嘴角泛著詭異的笑,眸光狠厲,早已不是那溫婉可人的神女模樣。
她扯著嘴角,淡淡地說,“他若不用他的方法,那就只能找幻夜了,幻夜可不是輕易妥協的人。”
白鏡無語地看著她,為了感情,她可以瘋狂如此,竟拿自己的命做賭注。
於是他苦口婆心勸道,“鍾瑤,你這又是何苦?萬一他們兩人僵持不下,你該怎麼辦?”
鍾瑤呵呵笑出聲,“那就放任我不管就是,或許死了,他還能惦記一二,心中存有愧疚。”
“胡鬧,你真是瘋了,好不容易救回的命,你這般不珍惜。”白鏡開啟摺扇,猛地扇了幾下。
他覺得寒冷的冬日,都熄滅不了氣極的怒意。
為了君璃,她真是什麼都豁得出去。
鍾瑤不以為然,“我就賭他念及曾經的情分,不會坐視不理。”
白鏡緊皺著眉,此時已覺得她冥頑不靈,聽不進勸。
真是不到南牆不回頭。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你先好點休息,我幫著一起想辦法。”
鍾瑤不語,將錦被拉上,虛弱地躺下,臉色不太好看,嘴唇都沒什麼血色。
白鏡凝了她片刻,轉身離開寢殿。
天空已經開始飄著雪,他瞥見君璃和木顏正並肩站在清心殿的懸崖邊。
風姿綽約,矜貴無比,兩人哪怕就是細微的一個動作,皆可入畫。
他飛往清心殿,隆冬時節,唯有那顆楓樹,仍然是一片火紅。
他走向君璃,微微低了低頭,“神尊,鍾瑤就拜託你搭救了。”
君璃回頭,神色淡淡,“本尊自當盡力而為,你多勸勸她,或者讓玄墨回來吧。”
白鏡啞然,讓玄墨回五神山?他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