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顏退後兩步，與君璃拉開點距離。

君璃眸光劃過失落，淡淡地瞥向白鏡。

白鏡朝他彎腰拱手：“神尊，你真的不打算救鍾瑤嗎？”

“本尊沒有救她的義務！”

他說得毫無感情，語氣很是淡漠。

白鏡的神色有點難看，語氣帶著幾分怒意：“你可以做到眼睜睜看著她死，我也無話可說。”

君璃淡淡地說：“她究竟是如何中毒的，恐怕連你都被矇在鼓裡吧。”

木顏若有所思地看著君璃，琢磨著他那話的意思。

白鏡頓覺迷惑：“神尊這話什麼意思？她難道不是去魔界救木顏時中毒的嗎？”

君璃面上毫無波瀾，像是說著無關緊要的事：“本尊看著她是女子，給她面子，不曾戳穿她這件事情，可並不代表什麼都不知道。”

“她心思彎彎繞繞的，實在不利於修行，你作為她最好的朋友，應該是幫她走出來才是，而不是對本尊有所怨懟。”

白鏡愣住，眸光透亮，像是忽然領悟一般，其實君璃說的這些，他何嘗不知道。

可他最終卻心軟選擇幫她一起越陷越深，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還害了她。

君璃對木顏的心，他已經看在眼裡，鍾瑤若是不能走出來，以後漫長的修煉之路，該如何走下去？

想到這裡，白鏡朝君璃低頭說道：“神尊教訓得是，我是該好好反省，馬上去測靈殿。”

君璃嗯了一聲，白鏡隨後退下，木顏瞧見他的步伐比開始要輕快些許，像是心中巨石放下一般。

木顏調侃道：“神尊三言兩語就將白鏡上神點悟，果然厲害。”

“他其實都明白，只是與鍾瑤一樣心存幻想罷了。”

“若不是你給了別人幻想的機會，又哪來的幻想？”看書屋

君璃啞然失笑，定定地看著她，眉宇間如萬物復甦，暖人心脾。

須臾，他點了點頭：“你說得對，以後我都改。”

木顏失笑，不明白前陣子還有點淡漠的他，怎麼又忽然變回來了。

“你的心魔能讓你精神分裂嗎？怎麼感覺這兩日不大一樣了。”

君璃眸光動了動，似乎有什麼情緒被掩飾，轉瞬即逝後，他勾唇一笑：“我會處理好它的，不會讓你再有迷糊的感覺。”

的確是挺迷糊的。

木顏覺得他的話很蠱惑，她明明對他還有怨氣的，怎麼三言兩語間，她的那些小情緒就像被化解開。

他真的是很可怕。

她對他的心還如以前那樣，沒有絲毫抵抗力，她將心神緩了緩，靜默不語。

君璃凝著她，目光炙熱：“需要我一起去天宮嗎？”

木顏搖了搖頭：“不必了，我只是去找天君說幾句話。”

他就知道她心裡的想法，於是不再強求陪她一起，眸底閃過笑意。

他低聲笑道：“好，那我等你。”

她的心稍微頓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她瞧著他努力剋制某種情緒的樣子，心底的酸澀與疼惜翻滾著。

即使有再大的怨氣，她感覺也沒法發出來。

君璃目送著她飛往天際，消失在雲端，眸光痴纏。

阿畢和火焱在楓樹下面面相覷，不知道木顏怎麼突然離開了五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