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潤生覺著自己所言甚是,很有道理,又理直氣壯:“皇帝怎麼可能會告訴天下說,他親手封的兵部尚書是倒賣官爵來的?”
洛雲瑤覺得沒辦法和他交談,杜潤生永遠把事情想得無比的簡單。
就算這官位是皇帝親自封的,就算皇帝真的在官位的事情上面真的不能和你說什麼,但是皇帝就拿你沒把辦法了?
天真。
皇帝身為普天之下高位之上的人,只要他想,他有一千萬個方法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天子可是你等凡人能夠得罪的了的?
只聽那杜潤生還在道:“況且你的那一篇狀元文章皇帝又不是沒有看過,我們西秦帝都的大多數人都看過,裡面的文采斐然是我們公認的啊。”
洛雲瑤絲毫辦法也沒有隻能和他講道理:“文章的文采斐然也是可以找人代筆的,自古從今,代筆的事情難道還少了?所我一個也不是什麼稀奇事,況且,就算不是代筆,但文采文章這種事情既然是從心而發,亦可以因為心而更改。皇帝現在要說我的那一篇狀元文是一文不值,他就是一文不值。”
杜潤生一臉“皇帝這個老頭子怎麼可以這麼狡詐”的,但是又不肯輕易認同他和洛雲瑤真的如同傳聞說的那樣,因為杜戶部侍郎發現現在除了影響他繼續風流花月的名聲以外,還把自己的老爹給賠進來了。開玩笑,這種時候必要誓死不屈啊,不然以後罪名不僅在他和洛雲瑤的身上還在他老爹的身上,他不被弄死?——雖然怎麼著都需要死。
“我還是不能理解,他們怎麼會傳出來這樣的話,我們都是男人啊。這不是……”杜潤生憋紅了臉,憋出來了兩個字:“變態。”
洛雲瑤很欣慰杜潤生竟然在她的幫助下學會了新的詞彙,並且進行了正確的使用。欣慰的兵部尚書欣慰道:“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是一個男子了?”
還緊張著的杜潤生聽了洛雲瑤這幅話,直無語到不想去看她:“這不是廢話嗎?你不是男人難道還是女人不成。”
洛雲瑤彎唇一笑,在秦大將軍的點頭允許之下,伸手摸上自己的頭髮。
這頭髮早就已經在漫天遍野的野菊花香中散了開來,還是秦璟顥親手個洛雲瑤束上的。
這樣一想著。洛雲瑤發現這個髮髻還是很珍貴的。現在用這個具有意義的髮髻來公佈她的真正性別,還是很划算的。
洛雲瑤的纖纖蔥白玉指在自己的頭髮上面撫摸著。
杜潤生看著洛雲瑤笑著的唇角,整個人都是一愣,目光再也沒辦法從洛雲瑤掌著五黑頭髮的手掌和髮髻上面挪開。
他隱隱約約可能是知道了什麼,但是卻不故意說破,或者說他還沒有足夠充分地相信自己的猜測,也沒有足夠的相信洛雲瑤真正可能的身份。
洛雲瑤笑著,眉眼彎彎:“不巧,我就是。”
煙眉籠黛,三千青絲一瞬吸的披散那本來就是女氣的少年更像是一個巧笑嫣兮,美目盼兮的嬌娥,綽約姿態,芳馨,窈窕,玉啄的容顏,舉止爾雅,長身的婷婷娉娉。
杜潤生愣住,滿眼滿心都是洛雲瑤墨髮緩緩舞,她一抬眸,眉睫輕顫中如同蝶翼,翽翽其羽。
洛雲瑤本來是想要嗤笑杜潤生,這下她是女子又當如何?
卻見杜潤生一臉的紅紅火火恍恍惚惚。
兵部尚書認真的反思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對這孩子的打擊有一點大了,現在再火上澆油明顯是不符合人道主義精神的。
洛雲瑤被杜潤生這樣嚇得有點不知所措了,連忙轉身去看秦大將軍,卻見秦璟顥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他對於茶茗的執著,也在看她。
還沒等洛雲瑤反應過來,秦大將軍也已伸出了手似乎向洛雲瑤。
洛雲瑤下意識地就將自己的手附上了他的。
然後兩人的長指相握。一玉白,一蔥白。
杜潤生似乎緩過神,又似乎被嚇得更厲害了,目瞪口呆了一句:“你們!你們……”就再也沒有說出話來。
洛雲瑤瞧著他這樣有點擔心他,偏頭去詢問歐陽大理寺卿。
歐陽井旭咱專心喝茶。
這兩多年好友也真是的!好不容易這個從茶茗裡面擺脫了出來現在另一個又陷了進去。
洛雲瑤算是知道歐陽大理寺卿這下是真的有些生杜潤生的氣了。
偏偏這個二愣子是完全不知道情。
瞧著吧,以後有的是你的苦頭吃。
洛雲瑤幸災樂禍地想著,等到她真的可以幸災樂禍地那一天,她定要幸災樂禍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