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忠明對於洛雲瑤這個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也安慰地拍了拍江夢倚的肩,示意自己的女兒,完全不用擔心。一點也沒有要幫孤軍奮戰的洛雲瑤的意思。
江夢倚自然明白洛忠明的意思,他不幫洛雲瑤不是因為不想,而是單純的,不能夠。
自己搞到一個適合的位置——這是凌寒遠給洛雲瑤的第一個考驗,不僅關乎著洛雲瑤是否能夠順利地進入碧落的朝堂,還關乎著凌寒遠怎麼看待洛雲瑤的能力,給洛雲瑤多大的委託,多大的認可,以及多大的信任。
這件事必須要洛雲瑤自己一個人,在凌寒遠給的條件裡面獨立完成,旁人不能夠說一句。
一家人也沒有談論再多的話,江夢倚捂了一下嘴,然後倦色道:“果然是冬天到了,人容易犯乏,遙兒你回去好好休息罷,畢竟明天還有面對凌寒遠以及一攤子的事情。”
洛雲瑤點了點頭,從江夢倚的身上下來。
洛忠明也適時地站起來,對著江夢倚徵求意見:“路上又冷又黑的,我送送瑤兒。”
江夢倚當然知道這不是“送送”這麼簡單,也知道這爺倆是又甚麼的官場政事要說,便裝作不知,叮嚀了一句:“小心照顧好我瑤兒的身子,路上小心點。”
小心照顧……洛雲瑤抬頭看了江夢倚一眼,後者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江孃親知道有人瞞著她,卻心甘情願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也完全的不打聽。
這才真的是一個聰明的女人,如果慕容玢紜能夠有這樣的活的糊塗的覺悟,她不知道要幸福多少,如此這般,倒是提醒洛雲瑤一件事,連忙對江夢倚欠了欠身:“今天難為孃親了。”又覺得不夠,便又加道:“無論是以前還是以後,都難為江孃親這樣一番操心了。”
江夢倚一愣之下,在洛雲瑤的目光中明白指的什麼事,苦澀笑了笑:“無妨的,只是苦了……唉。”
洛忠明在一旁連忙道:“總會好起來的,夢倚你快先去睡,我送瑤兒去了。”
江夢倚破涕為笑:“你倒是精明,可是要我給你暖熱了被窩,打的一副好算盤。”
洛忠明伸手去拉江夢倚的,被她躲了。江夢倚招呼道:“快點去送吧。一把年紀的人了。”
夜色潺潺,冷意絲絲。明火暗黃,樹墜燈籠,火葉銀花一片。
洛雲瑤現在才發現家中的冬日氣氛有這麼濃厚了,一想到剛才洛忠明找的藉口,不由笑道:“難怪我江孃親能夠看出來洛爹爹的謊話。”
這哪裡夜色黑沉了?分明是明晃晃的。
洛忠明絲毫也不緊迫,反倒是一臉寵溺道:“不,你江孃親知道爹爹撒謊可不是因為這晃如白晝。”
而是……心有靈犀,彼此這麼瞭解,自然一個小眼神也能理解其中的意思。洛雲瑤想到,心中感慨,好麼,又吃了一把狗糧。
洛雲瑤不著痕跡轉移話題:“今晚宴上,雲橈哥哥那邊是怎麼回事?”
洛雲瑤這樣沒心思理睬旁邊情況的人,在一個用餐的時間裡面,就見張雀英對著慕容玢紜連做了幾個抱歉的含淚的目光,對著洛雲橈又是幾個嬌嗔的瞪眼以及小許的委屈可憐,配上她那張臉蛋,那身段,簡直我見猶憐。
當然對於張雀英這一番明明是掩藏,卻又掩藏得明目張膽的行為,洛老夫婦裝作沒看見,而慕容玢紜則是直接一點都不做作的直接漠視回絕,只有洛雲橈回應著張雀英,時不時的愧疚,時不時的心疼,時不時的信誓旦旦——飯桌上一晚宴的時間,倒是透出來了愛情偶像狗血言情劇的味道。
洛忠明提了提自己手中的燈籠方才幽幽嘆了一口氣,說道:“還不是之前那些破事,終歸是這樣的。”
洛雲瑤心中本來有數,只是聽著還是揪得慌:“以前在我們宅子外面鬧鬧也就罷了,現在還鬧騰在了我們洛府大院裡面,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欺人太甚。”
洛忠明開解她:“逃不過的,暫且受著罷,終有一天會加倍還回去的。”
洛雲瑤默默握緊了自己的拳,堅定道:“只是可憐了……”指甲在手心的肉上烙下了牙印,接著說,“是的,終有一天,等我復了國,一定將我們一家受的苦楚盡數得還回去。”
洛忠明雖然覺著以後碧落的掌權人,現在這樣意氣用事或者說是記仇並不太好,轉念又想到了本來的目的,問洛雲瑤:“跟凌寒遠的事情究竟怎麼樣了?”
洛雲瑤悉心回答道:“正如我剛才和您以及江孃親說的一樣。”悄無聲息地將手中的拳頭放開,發現剛才那一下居然弄得她手指指節,以及掌心都有些的疼。